林白舴动作很快的把他抱进怀里,很焦急的样子,手掌在后背轻轻的拍, “没事了。”
秦储垂了下眼, 将头搁在他肩窝里,才发现肩窝处的布料被眼泪咽湿了。
林白舴把他整个人都圈住, 很温柔的拥抱。
他听到了林白舴过快的心跳声, 好像心疼得都在颤。
不知过了多久, 秦储缓过神来,“……抱歉。”他表情很平静,伸手揉林白舴的头发, “刚刚吓到你了吧, 我去冷静一下。”
林白舴看他若无其事的样子, 在卧室门合上的一瞬间抵住了门, 他一双眼睛像润着水, “发生什么事了吗?”
秦储手指捏得发白,下颌绷紧。
“是不舒服吗?”林白舴又问, “要不要我陪先生去医院?”
“不想去医院了。”秦储突然打断他的话。
那道象征着安全的门被林白舴抵着,他只要合上, 然后一个人待二十分钟就能平复。
应该不算什么大事。
秦储很有经验,于是他又重复了一遍,“不去医院。”
林白舴睫毛轻轻打颤,然后露出一个灿烂的笑,“那就不去了。”
那道门被推开,秦储像被扼住了咽喉,好像最私密的地方要被侵占。
林白舴握着他的手,好像根本没发现他的手从一开始就抖得像筛子。
“别进来……”
“先生。”林白舴珍惜的亲他不正常颤抖的指尖,“哥哥。”
秦储那口气又忽的卸掉,他另一只手碰着吊坠,默认了林白舴的进入。
焦虑症突然发作,秦储都没想到会这样,也许是刚刚去了一趟医院带来了点刺激,又或者病情加重,真的已经严重到这个地步了。
耳鸣、手抖、莫名其妙流眼泪,他还是没忍住在林白舴面前变成了这副模样。
秦储在林白舴克制又担忧的目光下,没忍住开口解释,“只是有点耳鸣,现在没事了。”
“先生。”林白舴睫毛一扇,泪珠子作势就要滚下来。
“对不起。”秦储说,用手摁了摁滚烫的眼皮。
他很愧疚,明明林白舴随便和谁一起都会很快乐,为什么要和他一起呢,现在还得小心翼翼的哄人。
林白舴走过来,伸手将他整个人圈住。
软绵绵的,红着眼眶的,待在他怀里像是温驯的绵羊。
可一直都要假装强大,连示弱都不会。
“先生不用为这种事道歉。”林白舴轻轻拍他后背,像在哄一只害怕的小动物。
秦储沉默了片刻,把揉皱的报告单递给林白舴,决定坦诚,“我生病了。”
林白舴惊愕,看到了诊断证明,皱皱巴巴的一团,隐约能看到焦虑和抑郁几个字,林白舴像被针顶着戳了两下,心疼得想要撕裂开,他伸手把秦储圈得很紧,问,“难受是不是?”
是他错了,他天真的以为秦储走出来了。
可十几年,像梦魇一样缠着他,秦储的精神世界枯竭贫瘠,从小就拒绝所有人靠近。
其实是有预兆的。
半夜辗转反侧,林白舴有时会在阳台找到他,秦储一个人坐着,指尖夹着烟,林白舴还没疑惑就被秦储用两个吻堵了回去。
他竟然都没察觉,就这样被那个吻给遮掩过去了。
秦储晚上有时睡不着,半夜会惊醒,焦虑症手抖耳鸣,面对他的时候却只会装作什么事都没发生。
感冒恢复尚且需要时间,他怎么能以为秦储一瞬间就能从那场噩梦里恢复,不留一点伤疤。
“现在好了。”秦储张合了一下手掌,在林白舴面前晃了晃,“不抖了。”
林白舴收起难过的情绪,露出个笑,在秦储耳朵上亲了一下。
秦储看他笑得可爱,抓着他的手在他脸上啵啵两下,挂在脖子上的吊坠荡起来,然后磕在皮肤上。
“是最近工作压力太大了吗?”林白舴不动声色的试探。
为什么会焦虑呢?
秦储看他的眼睛,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