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果严律当年没有无意将他带出福利院,他也不会出现在这个地方,自然也就没有看到老孟和老邹的到来,也更不会有人把这事儿仔细地告诉薛清极。
命运真是很有意思。
薛清极忍不住笑了:“严律要是知道,或许会让你回老堂街做事。”
“不了,我这样的,在哪儿都融不进去,所以在哪儿也都一样。”年轻弟子道,“我对肖家没多少感情,但小少爷人不错,留这儿也挺好的。”他话锋一转,“我过来是要提醒一句,邹兴发离开后有一辆车跟在他后边儿走了,那车我知道,是胡旭杰的。”
隋辨和薛清极都没想到:“大胡?!”
年轻弟子严肃点头:“我不会认错,绝对是他!他平时都跟着妖皇走动,但那天却鬼鬼祟祟,我一开始以为是老堂街那边儿有什么安排,但今天看你们不像是知道的样子,就过来提醒一句。现在这个档口,吃了快活丸的搞不好跟你睡上下铺,我虽然不知道到底发生了啥,但妖皇知道的多总比知道的少要强,我不好联系那边儿,隋辨肯定联系得上。”
“邹兴发与肖暨在屋内争执时你真的没听到别的?”隋辨追问。
年轻弟子想了想:“确实听不太清,就记得说了‘他是不是在你这儿’还有什么‘时间不多了他说好的东西什么时候才能有’之类的。”
这已经足够证明邹兴发与肖暨之间确实是共同参与了一件事情。
薛清极脑中闪过重重猜测,不动声色地点点头:“丹场内确实只在做仙门需要的丹药吗?”
年轻弟子:“这我就不清楚了,我说了,跟人家合不来,老被排挤,到现在还没混上去丹场看炉子的好事儿呢。”
薛清极轻笑一声:“好吧,你叫什么?”
“肖天。”年轻弟子道,“得了,我就知道这些,再多也不清楚,你们记得跟妖皇说啊。”
隋辨连连答应,继而又有些欲言又止。
肖天原本已起身要离开,见他这模样便咧嘴笑了:“放心,肖家那边儿我不会多说,人家也未必瞧得上我这个混口饭吃的旁支私生子,没人会多听我讲话。我过来也不是为了亲近妖族,只是为了还妖皇当年的人情,省的我老惦记啥时候能帮上忙。”
他拍了拍车门,一挥手,扭头钻进了私房菜馆儿。
车内隋辨半晌才回过神儿来,难以置信地跟薛清极道:“没想到还有这种,呃,走狗屎运的时候!混种竟然这么多,那这么说,其实仙门里也未必全都是人族啊。”
“千年时间,原本血统就会越来越混杂,也因此适合修行的人和妖都在变少。”薛清极道,“我那个时代,各族对立严重,人与妖互相鄙夷,混种们活的比较艰辛。你介意这个?”
隋辨头摇的像是拨浪鼓:“谁介意这个谁是王八蛋!但按你这个说法,那时候人和妖那个什么,谈恋爱,岂不是比出柜还艰难?”
薛清极听不懂“出柜”是什么意思,边给严律打去第二个电话边道:“确实艰难。我师兄身边有个世仆,从小和师兄一起长大,学到了师兄的大半阵法,按理说也算是修士了,但后来与一妖相爱,被修士们诟病唾骂,最后是师兄庇护,力保他和那妖……你在哪里?”
隋辨原本已经听住了,却见薛清极微微直起身,电话通了。
那头传来严律略有些低哑的声音:“肖家还好么?”
“不好,隋辨已经在联系仙门了,具体情况有些复杂。”薛清极看了眼隋辨,后者心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