临渊抬手握住她的手腕,侧首轻咬了咬她殷红的耳垂,语声低哑:“是公主说,要试的。”
他收敛了力道,但齿尖咬上耳垂的触感还是这样的令人颤栗。
李羡鱼忍不住轻唤了声。
继而,她感受到临渊拂落在颈侧的呼吸蓦地变得粗沉。
他的眼眸晦暗,握着她手腕的长指使力,让她纤细的指尖搭上他领口的玉扣。
素日里低醇的嗓音也变得喑哑。
“是先解公主的,还是臣的?”
李羡鱼在最后关头,终于听懂了他的话。
她一张柔白的小脸霎时红透,纤细的指尖抵住他的领口,慌乱地与他解释:“临渊,你,你会错我的意思了。”
她道:“我说的试,不是,不是这个。”
临渊眼眸沉沉地看着她,握着她皓腕的长指用了几分力道。
李羡鱼的指尖微偏,阴差阳错地解开了他领口一枚系扣。
李羡鱼面红欲烧,努力想从榻上坐起身来:“临渊,你,你先放开我。我,我去拿一样东西。”
临渊眸底暗色翻涌。
他一言不发地松开了钳制住李羡鱼的手。
李羡鱼得了自由,慌忙起身,从锦榻上下来。
她小跑到妆奁前,将那只木匣子抱过来,证明似地打开给他看。
“临渊,你看,我都写好了。”
临渊深看她一眼,抬手将木匣接过。
略微翻阅后,他咬牙低声:“这是什么?”
李羡鱼立在榻前,有些心虚地错开眼,不敢看他,语声轻得像是蚊呐:“考题呀。”
她蚊声:“之前不是说过,大玥的公主要试试驸马的品行才学。”
“所以,我便出了考题给你。”
临渊强忍着怒气,将里头的宣纸拿出来,给李羡鱼自己过目。
“公主从女四书里出题给臣?”
李羡鱼愈发心虚,小声解释:“我的箱笼里堆满了话本子,一时也找不到其他合适的书……”
她说着,又轻抬起羽睫望向他,试探着问道:“而且,既然是公主来试。那试题,难道不是应该公主来定吗?”
临渊抬眼看向她。
李羡鱼面上的红云还未褪尽。
杏花眸里也还残留着朦胧的雾气。
吻过后的唇瓣更是鲜艳欲滴,比枝头新绽的海棠更为娇艳。
临渊的眸色再度沉下。
乌眸深处,似有欲念滔滔翻涌,要将所有理智吞没。
他起身,向她走来。
李羡鱼有些紧张,抱紧了怀里的木匣,不知所措地望着他。
临渊抬步走到她的近前。
骨节分明的大手抬起,似想紧握住她的皓腕,将她抱起,重新丢回榻上。
但最终,他阖了阖眼,转
() 而将她怀里的木匣夺走,将手中的宣纸狠狠丢进木匣里。
继而大步走到长案边,寒着脸色铺纸研墨。
李羡鱼羽睫轻扇,也慢慢挪步过去。
她在临渊身侧的玫瑰椅上坐下,侧过脸去看他面上的神情。
她放轻了语声,试着问他:“临渊,你在生我的气吗?”
临渊头也不回地冷声道:“没有!”
李羡鱼杏眸轻眨,旋即莞尔。
“那便好。”
她弯眸将自己领口的玉扣系好,从玫瑰椅上站起身来。
“那我去小厨房里,找月见她们吃点心去了。”
她的语声落,步履还未抬起,皓腕便被临渊紧紧握住。
继而身子一轻,便往回跌坐在他怀里。
李羡鱼讶然出声,羽睫微抬,对上临渊暗如夜色的深眸。
李羡鱼轻轻瑟缩了下。
这回终是看出,临渊还在生她的气。
她心底发虚,略想了想,便抬手将他领口的玉扣也系好,又将他手里的墨锭接过来,乖巧道:“那我给你研墨吧。”
临渊薄唇紧抿,并不作答。
只单手稳住她的身形,继续奋笔疾书。
一整张宣纸很快便被写满。
临渊寒着脸色,将写好的答卷递给她:“公主过目!”
李羡鱼觑他一眼,小小地应了声,将答卷接过来。
宣纸上的字迹很深,力透纸背。
可以看得出少年压抑的怒气。
但里头的答案却半分也没有敷衍,即便是最严苛的嬷嬷过来,恐怕也挑不出什么错处。
且,李羡鱼也不是严苛的嬷嬷。
她从头到尾认真看了遍,便拿将宣纸放到长案上,拿白玉镇纸压了,对临渊弯眉道:“就这样便好。现在,我请你吃点心吧。”
临渊侧过脸去,语声冷淡:“不必。”
李羡鱼轻眨了眨眼,也跟着转过脸去,端详了下他面上的神情。
见少年眸底凝冰,便悄悄低头,亲了亲他的眼睛。
她软声:“你别生气了。”
临渊紧握着她皓腕的长指微顿,没有答话。
李羡鱼想了想,便又低下脸去,亲了亲他的薄唇。
她语声绵甜:“临渊,你别生我的气了。”
临渊睨她一眼,仍旧没有开口。
李羡鱼没了办法,只好将袖口往上撩起,将一截皓白的手腕递到他的唇畔。
“那,我给你咬一口吧。”
临渊抬手,拉过她的皓腕,却并未咬她。
而是俯下身来,以齿尖咬开了她领口两枚玉扣,重新在她玉白的颈上深吻了下去。
李羡鱼羽睫一颤。
素白的指尖本能地握紧了他的手臂,身子往后躲去。
临渊长指抬起,摁住她身后纤细起伏的蝴蝶骨,将她牢牢锢在怀中。
他一再加深这个吻,直至李羡鱼的呼吸微颤,颈上留下一枚落花般殷红的痕迹。
临渊这才徐徐放过了她。
他羽睫淡垂,抬手替李羡鱼将领口的玉扣系好,语声依旧低哑,却听不出怒意:“臣不曾与公主置气。”
李羡鱼讶然望着他:“那你方才——”
临渊抬起那双浓黑的眸子与她对视,语声中染上些切齿的意味。
“是公主先骗的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