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捏着空下去一半的酸奶瓶身,想了很久别的事情,才把那幅儿女绕膝的画面清空。
还是不许这种大话了,她又做不到,连想一想都觉得心痛,祝祷个屁。
考试前一天下午,孟葭反复检查了要带的东西,身份证、准考证和笔,还有两本要带进考场的字典。
她抱着下楼,在宿舍门口看见老孔,下意识的就往后座瞧,是空的。
老孔说,“钟先生让我送你,上车吧。”
孟葭上车,说麻烦你了,谢谢。
路上闲聊时,老孔问她,“你去顺义那边考试啊,考什么?”
她有些恍惚的,随口道,“一种翻译类的证书,入门的。”
孔师傅也没有再问。
过了会儿,孟葭才捏着词典边缘,假装看车窗外,“钟先生今天在做什么?”
她忙着复习,又三四天都没见过他了,只回过两条微信。也是正儿八经说几点去考试。
老孔摇了摇头,“不知道,这周他都在大院儿,陪老爷子。钟先生事情多。”
孟葭的笑里,有一筹莫展的仓促,“是啊,他多忙。”
老孔一时都听不出,这是肯定意义的感慨,还是含了委屈的怨怼。
但他还是说了句,“孟小姐,钟先生挺疼你的。”
孟葭不知该怎么回,半天了,才缓缓点了一下头,“我知道。”
她当然比谁都更清楚。
何况,是她先硬撑,非争这口气说自己很忙,没空想他的。
钟先生自然有他的骄傲。也是真的忙。
老孔送她到酒店门口,孟葭去前台报了名字,拿身份证办登记入住。
她多问了一句,从这里到考场多远,经理说走路一刻钟。
孟葭进了门,参观了一下基本设施,郑秘书的标准也太高。倒没必要订这么贵的套房。
下午天气不热,她开了窗,坐在平白橡木圆桌边,做了两篇完形填空。
不久后,有人敲门,孟葭说了句稍等,快步过去开。
酒店的两名服务生,推着两层的黑胡桃木餐车进来,说来送下午茶。
孟葭拦在门口,“送错了吧?我没有点这些。”
服务生笑容甜美,“不会错,顶楼套房的孟小姐,是郑主任交代的。”
她扫了一眼,餐车上摆着榛子慕斯蛋糕,配小块黄油的司康,以及,必占一席之地的三明治。
“您请慢用。”
孟葭说谢谢,走到门边,送了她们出去。
她午饭吃的晚,也没什么胃口,只尝了一小勺蛋糕,就放在一边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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