黑暗里,响起一阵细微的、唇舌搅缠的水声。
钟漱石的鼻尖抵着她,“今天好主动,我都要消受不起了。”
“你不喜欢吗?”
他一点无奈的笑,“你这副样子,哪会有人不喜欢?”
折腾到凌晨两点,孟葭捡起地毯上已经发皱的睡裙,小跑到浴室去清理。
等再回床上睡觉时,她翻个身,还是忍不住开口,“钟先生。”
她已经很久不这么叫他,尤其是这样,带着恳切和撒娇的语气。
钟漱石嗯了一声,他抱着她,手抚顺她的长发。他说,“不要紧,不管你想要做什么,都可以。”
孟葭睁着眼,眸中沤着一池春水,湿漉漉的迷离清艳。
原来他真的什么都知道。
十二月中旬还没过,北京已接连下了几场大雪,满城素练银妆。
晚上钟灵去会所吃饭,碰上孟葭也在,她捧杯热茶靠坐过去,“难得看你这么闲。”
她指了指里面,“喏,陪你哥来吃饭。”
孟葭说完,继续抱了电脑在膝盖上,不停的敲着字。
钟灵瞅一眼,“到这里来写小组作业,你真行。”
她点头,端起杯金骏眉喝一口,“图书馆还不如这儿安静,也没有这样的好茶。”
其实孟葭私心,是想多陪着钟漱石,那晚之后,她就变得十分黏他。
隔两天都要打电话,问钟漱石在哪儿,怎么还不来学校接她,说饿了想吃东西。
开头一两回,钟漱石还不大适应,总是等着别人来请,还未必肯赏光的小姑娘,忽然做出这副形容,叫他闻宠若惊。
有一次,郑廷在前头开车,他们刚出差回来,才下了机场高速,孟葭就打过来。
她说,“你什么时候到家呀?”
钟漱石看了眼道旁路标,“还有二十分钟,怎么还没有睡?”
“等你呀,怕你回来的时候,我都睡了,明天早上又错过。”
他皱了下眉头,“你累了可以先去睡,不要硬撑着。”
孟葭不同意,“我想和你说会儿话,说完再睡。”
钟漱石笑了笑,拿她没辙,“好,我很快到家了。”
等挂了电话以后,开着车的郑廷忍不住笑,“孟葭现在变样了。”
天寒日暮,后座风尘满面的人,顶着一张倦色深沉的脸,动作娴熟的点了支烟。
钟漱石打下车窗,抽上两口,架到窗边敲了敲。
他勾起一侧的唇角,“她是快走了,尽全力想要弥补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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