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等等大人!外面有人求见您!”
游逸卿脚步一顿,心里祈祷着,千万不要是某人。
“是翰林院的掌院学士沈大人,他称有要事求见。”
游逸卿:……
果然,怕什么来什么。这是亘古不变的道理。
游逸卿如丧考妣一般走出刑部衙门,果然看到沈扶一身深青色忠静冠服,青表绿缘素带,鹤骨松姿,遗世独立,这般一表人才,却只能让游逸卿露出嫌弃的眼神。
“游兄。”沈扶上前两步,拱了拱手先见了个礼。
游逸卿面色不虞地看着他:“你来干什么?”
沈扶:“想必游兄已经知道在下此来目的了。”
游逸卿哼哼两声:“你若是想让我把向阁老劝回朝堂,那一切免谈。”
今日养心殿廷议,游逸卿和沈扶一同参与,所商议之事,他也都知晓。当听到沈扶在陛下面前许诺会将向涟劝回内阁的时候,他的心里就咯噔一下。
今日散值,他本想马不停蹄地回家,千万不要跟这个姓沈的打照面,否则指不定他会提出什么无理请求。哪知,这个沈青砚居然掐着点来刑部衙门外面等他,也不知道是跟谁学的。
“你可是要回府?”沈扶问道,“我不耽误你,我们一边走一边说,可好?”
游逸卿心里默默腹诽,他平日里回家向来都是乘轿,如今要他走着回家,这哪里叫不耽误他。
日落西斜,此时的神武大街,正是最热闹的时候。两人一身官袍走在街上,偏偏还都是身形高挑,面容出众之人,引得街上的老百姓时不时往这边偷瞄一眼。
“君舒,”不知不觉间,沈扶已经换了称呼。“延熹九年至今,你我二人入朝已经十二年了。当年,向阁老正是我们这一批进士的座师。”
当年的科考,主考官正是向涟,所以那一年的进士,都算是向涟的门生。后来,这些人在昭宁帝即位之后,多半被栾党随意找了个理由或贬职,或革职,剩不下几个人。而游逸卿因为站队不明,没有被栾党抓住把柄,躲过了一劫。
“青砚,我知道你要说什么。你想说,向阁老是我的座师,我有义务把他请回朝堂。”游逸卿闷闷地道。“但是你想过没有,在今上夺嫡的时候,我没有站在前太子那边,已经算是背叛老师了。你让我再去劝说他回京任职,那我的脸皮也太厚了些吧?”
沈扶一听,停下了脚步,看了看他,眼神仿佛在说“难道不是吗”。
游逸卿见状也停了下来,看了看沈扶,一时哑口无言。
“君舒,你还记不记得我曾经说过一句话。所求之事不同,没有什么对错之分。”
游逸卿想了想,说道:“记得。那时我奉陛下之命前往坪江府,劝说你官复原职。可是此一时彼一时,我能把你劝回来,不代表我也能把老师劝回来啊,你和陛下也不能只逮着一只羊使劲儿薅吧?”
“你误会了。”沈扶道,“我只是想说,当年你没有站在前太子那边,并非就是背叛老师。官场中,老师和学生意见不一比比皆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