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玩。”段明烛抬眸,恰好对上沈扶的视线,不由弯眸一笑。“先生醒啦,昨夜睡得如何?”
沈扶将自己那一缕头发收回,淡淡道:“陛下乃真龙天子,阳气旺盛,有陛下在此,微臣自然睡得好。”
没有头发可以玩儿了,段明烛又伸手搂上他的腰:“我也睡得很好,比从前独自在养心殿之时好多了。”
沈扶拿开他的手,欲起身下榻。
“快卯时了,该起了。”
“不要。”段明烛不依不饶地又去搂他,不让他起身。“青砚再多陪我一会儿。”
沈扶瞥他一眼:“这是杨府,陛下就不怕被人瞧见?”
“那又如何?”段明烛理所当然地道。“朕多年未曾见到自己的老师,如今要与他彻夜长谈,朕倒要看看谁敢置喙。”
沈扶不想理会他,可是段明烛却一直纠缠着他,而且手还十分不老实,纠缠间,那只手就滑进了他的中衣,摸上了温热的皮肤,让沈扶的身子微微一僵。
“……放手。”
“我不。”
沈扶想挣脱开他的钳制,却一直不得法。索性最后放弃了挣扎,任他在自己身上胡作非为。
段明烛见状,停了下来,抬眸悄悄打量着沈扶:“青砚生气了?”
“不曾。”沈扶淡淡说。
“那就好。”段明烛顿时放心下来,说着就要凑上前去吻他。
沈扶却突然说:“陛下尽管闹。一会儿把自己弄得……”他往段明烛身下瞥了一眼。“臣可概不负责。”
段明烛一听,不由有些不高兴。他年轻气盛,若是这么摸上一会儿,非得起反应不可;但是沈扶就不一样了,他可是多年以来都清心寡欲,能忍则忍,自然不会让别人看出异样。
恰在此时,突然传来一阵笃笃的敲门声。
“主子,杨榭杨大人已经备好了早膳,一会儿还有公务与您商议。”
是韩卓的声音。
沈扶淡淡看他一眼,段明烛不情不愿地收回了手。
“朕知道了,下去罢。”
“可需奴才伺候主子更衣?”韩卓又问道。
“不必。”
说罢,屋外没声了。沈扶坐起身来,取来方才一旁的衣裳穿上。为了防止段明烛要他为他更衣,沈扶决定先下手为强:“陛下不让韩卓进来伺候,臣可不做他的活儿。”
段明烛挑了挑眉,促狭一笑:“我又没说要你替我更衣,我来伺候青砚,如何?”
沈扶还没开口,段明烛只穿着一件中衣先下了床,趿上靴子,随后单膝点地,拿起整齐摆放在地上的一只雪色绫鞋,另一手握住沈扶被罗袜包裹的足踝,便要给他穿鞋。
沈扶眉心一蹙,便要收回足踝:“陛下放手,臣自己来。”
段明烛却不为之所动,武将的力气总归是要比文官大的,他握着沈扶足踝,让他无论如何都挣脱不开。
穿完了一只鞋,段明烛又拿起另一只鞋,不经意间,他瞥了一眼那只绫鞋。雪色绸缎做成的鞋子,做工精致,整齐合缝,布料是淮南府的,样式是凤京府的,就连上面的纹路都是针工局的宫女一针一线缝出来的。
段明烛莞尔一笑:“这鞋子是月前朕送你的。”
是数月前,他担心北境天气过于冷,所以连同狐裘和大氅一起送来给他,当做过冬的用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