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招用一次就够,明天怎么弄?”这里只有他俩,顾望说话没那么多忌讳。
见周千乘不说话,顾望继续说:“他快起疑了。”
毕竟订个婚而已,专业团队都在,事事都需要周逸定夺确实有点过了。
一台笔电屏幕上,周逸轻轻开门进来,画面从客厅转到走廊,他在苏沫门口站了几秒,抬手敲门的动作停在半空,然后看一眼腕表,静了一会儿,最终转身回了自己房间。
周千乘看着彻底静止下来的电脑屏幕,问:“云际什么时候回来?”
顾望眼角抽跳,头更痛了:“说是除夕前回。”
距离除夕还有一周。
周千乘起身从酒柜里又抽出一支红酒,开瓶醒上。他最近情绪在低谷和焦躁中来回切换,需要途径发泄,honey死后,他懒得再去斗兽场,晚上全靠几支酒撑着。
“你明天去接他,”周千乘说,“叫上周逸一起。”
顾望:“……好。”
过了一会儿,周千乘看向顾望,眼神问他为什么还不走。
顾望拿了一个酒杯:“我陪您喝会儿。”
周千乘很不近人情:“不用,我想自己喝。”
顾望:“……”
话虽这么说,周千乘没赶他,两人坐着对饮,很快又见了底。顾望问他“是否再开一支”,他摆摆手。
过度过量的事情周千乘成年之后不会做。凡事都有个界限,喝酒如此,做事亦如此。在外人眼里,他虽城府深,但行事还算温和,尤其对下属和周边人都很和善。刚接手周家时,对其他支脉周系子弟也很宽容,钱给的够,尊重和态度都有。
因此很多人产生错觉,以为他好说话。
渐渐地,有些老人欺负他年轻刚上位,明里暗里使绊子,但都被他四两拨千斤拿下。实在拿不下的,后来都出了意外。
这时候大家才意识到,周家培养出来的继承人,哪里是好拿捏的。你在他界限以内,怎么都好说,一旦过了线,那就一点回头路都没有。
你前脚给他下套,或许他当时不计较,可过去一段时间,下套的人或死或伤或破产,没一个能全身而退的。即便大家心知肚明怎么回事,也找不出一丝证据证明和他周千乘有关。
但他又不把事做绝,给人留着一线希望,吊着吊着,除了消失的那些人,就都为他所用了。
这些行为模式早就成为习惯,刻在周千乘骨子里。顾望自打成年之后就跟着他做事,自然十分了解。周千乘情绪鲜少外露,难以窥见真心。但稍微有一丝波动,最先感知到的怕只有顾望了。
是以苏沫回来之后,顾望是第一个发现周千乘变化的人。
那变化极轻微,难以捕捉,但周千乘恪守的界限感在苏沫身上正一点点模糊——他对这个界限的破坏欲飙升,即将达到阈值。
周千乘的信息素是冷杉,他常年佩戴抑制贴,少年时受丧母刺激导致的信息素失控症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