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密码错误,请重新输入。”
温柔女声传来,周千乘捻了捻手指,将油渍随手揩在墙边一幅编织挂件上,再次按下密码。
休息室不大,单人床靠在墙边,另一边是衣柜,靠近窗口有一张柔软的单人沙发和一面立式穿衣镜。没有苏沫。
周千乘在门口站了几秒钟,或者更久,然后走到沙发旁,将手中的袋子放到小圆几上。
“沫沫,刚买回来的红豆糕,你尝尝。”
等了一会儿,没听到回应。周千乘将开会穿的西装脱下来,扔到沙发上,转身时从穿衣镜里看到自己的脸,然后停住了。
那是一张冷静中带着欲望的脸,眼球里爬着一点红血丝,没有笑容,甚至带点不易察觉的偏执和神经质。
原来苏沫平时看到的是这个样子。
他对着镜子尝试挑起一点嘴角,但这种境况下很难笑得出来。他抬手揉了一把眼睛,眼前灰蒙蒙的,然后缓步走到衣柜前,慢慢打开了门。
苏沫蜷在柜子里,两手抱着膝盖,苍白手背上青色血管隆起,头埋在胳膊下面,像只鸵鸟。
周千乘蹲下来,过了很久才开口:“怎么在这里。”
他轻轻环住苏沫,装作看不见手落下时苏沫剧烈抖动的肩,同时慢慢释放信息素,将苏沫从柜子里抱出来。
周千乘坐在地上抱着苏沫,手一下一下拍着他的后背,信息素更浓郁了些,但只有安抚的意图,没有别的。
永久标记过的AO之间有一种来自本能的安抚力量,周千乘将他紧紧抱在怀里,慢慢说着话。
“今天原本不用加班,能早点走,但东联盟几个主席闹意见,净是些排次和位置先后的小事,说出来让人笑话。”
“北边境不太平,有人想趁着峰会搞小动作,挟持普通民众威胁政府军,我让新联盟国的傅大校帮忙,他说帮忙可以,但要我提供武器,真是小气鬼。”
“你们研究院的院长说要带队去北欧学习,想带你一起去,来问我意见。不是不让你去,现在形势有点紧张,你出去我不放心。等过段时间稳定一点,我和你一块去,顺便度个假。”
“总秘办的一个小姑娘说,她家附近新开了一间甜品店,做的红豆糕和别处不同,我让她帮忙买了一份。她家住得远,她男朋友骑摩托车送过来的。”
周千乘很平常地说着话,那些国际间的利益博弈在他嘴里似乎和新开的甜品店同等重要,他也可以上一秒还在解决政治纷争下一刻就会认真考虑红豆糕是否还热着。
苏沫没有动,但紧绷的身体慢慢放松下来。
“我没有以权谋私啊,”周千乘用脸颊蹭苏沫的发梢,他的发梢很软,有浅淡的香气,带着一股致命的诱惑,能将人心底最烈的恶欲抹平,“她在加班,她男朋友来接她,顺手带的。”
苏沫微微动了动。他的腿被周千乘压着,有点不太舒服。
周千乘换了个姿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