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都快两年前的结果了。”程醒言说,“估计你这两年也没少折腾自己,你就是这幅德行,还能改吗。”
“程醒言,你既然这么挂念我,那再考虑一下跟我复合吧?”
程醒言眉头拧成一块,终于将手拿回来了,“算了。既然你还有精力占人便宜,那问题应该不大。”
褚晏清自然知道他会拒绝,低头很轻地笑了一声。
“送上门的便宜,错过就没有了。为什么不占?”——褚晏清被程醒言盯着完成了输液任务,到当天夜里如愿以偿出院了。但退烧针本身属于治标不治本,到家又开始持续低烧,体温一直徘徊于37到38.5度,褚晏清觉得也没必要再休息,潦草睡了几小时,便开始收拾行李,打车去机场,和汪导碰头。
时至六月底,亚热带地区已准备跨入漫长的雨季。而g市纬度更靠近赤道,季风率先从海面登岸,雨水持续敲击着钢筋水泥的外墙,说不清是雨被城市遗弃了,还是城市被雨裹挟了。
褚晏清刚好赶上阴戚戚的雨天,从下飞机那刻起就没见过雨停。
从各种理由来说他都不喜欢下雨。坐飞机残余的耳鸣有些严重,淅淅沥沥的雨声令他越发觉得头疼,腰背里也不好受,吃过止痛片后仍沉闷地疼着,骨骼仿佛在被雨水一点点侵蚀。
倒是汪导看起来创作欲澎湃,他想在g市拍摄凶手曾经历过的灰暗青春期,一路上都在和助理探讨如何布景。褚晏清精神不振,几乎插不上话,也不想插话,否则他肯定要给老头泼瓢冷水,做梦也得考虑拍片预算。
从对方的只言片语里,他大概听明白这事的由头,现在有另一个剧组也在物色同一片场地,两边时间撞上了。对方什么态度暂时不明白,反正汪导这边都开始构思布景细节了,要让他放弃肯定急大眼。
褚晏清觉得也不难办,谈妥了就把拍摄时间错开互不干涉,谈崩了就看谁能在自己的预算范围内开出更高的价。
剧组即将开机,这次出差行程安排得很紧,出于效率考虑,他决定当晚就约对方见面聊聊,再搭上出租场地那边的负责人,乐观一点没准喝完酒就能解决了。
对方选了家商务ktv,还没正式到夏天,室内空调就开到了十八度。褚晏清只穿了件衬衣,他判断自己仍在发烧,空调冷风往身体里灌时几乎止不住发抖。
ktv里的杂音和长锥并无区别,往太阳穴里持续击打着,头疼同样变得剧烈起来。这地方唯一的优势在于光线够暗,没人能注意到他脸色难看。
进门就看见俩整容脸小姑娘,长得跟双胞胎似的,分不清是什么特殊工作者还是不知名小明星,一问才知道是对方剧组配的助理。
听他做过自我介绍,小姑娘扇着假睫毛特热情地问:“是哪个‘chu’字?”
“者字边的。”
“正巧我们也有位褚总,他一会也来。真别说,要不是他我都不认识这个字。”
“这也算生僻字?看你长得挺小的,是还没上高中么。”
小姑娘挺迷茫的,听不出来他这是夸人还是损人,干脆去缠着汪导打闹了。
褚晏清神色平静,他拧了瓶矿泉水,将喉间难耐的酸水压下去,心中却警铃大作。
他这可不是什么常见姓氏,如果同一圈子里碰上搞不好真是那位。褚远见。他父亲。
他本想趁这空当先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