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喜欢被我碰过的食物,只要我碰过这个食物,他就会很喜欢吃。
小笼包一共有5个,最后给他的那一个,我没有用手碰过,而是用公筷夹给他的。他吃下去后,很快就开始吐泡泡,嘴角全是白沫,我着急地跑进卧室,将床头柜里放着的药剂拿出来,在傅苹鼻尖喷了一下。
他醒过来,把脑袋埋进我的脖子里,猛吸了两口气:“小桃,你以后买小笼包的时候,都碰一下,我不能吃你没有碰过的食物。”
养一只菌是真的很麻烦。
C市的夏天十分炎热,在经历过几次降雨后,属于春天的温柔彻底被消磨掉,只剩下酷暑的灼热。
地面被烘烤得很烫,路边的野花也逐渐没有了精神。
六月初,我的妈妈带着一个女人到我之前居住的公寓等我。因为那个公寓是长租,加上又是地下室不好转租,我现在又不太缺钱,所以一直没有转租出去。
我妈妈以为我一直住在那里,所以在接到她的电话后,我不得不打的过去。花了三十五块钱,我打算把发票存好,晚上向傅苹报销。
我的职位好像并不是傅苹的伴侣,而是傅苹的保姆。对于傅苹的父母来说,我的作用确实如此。他们只需要傅苹好好成长,以后能够在医疗领域做出贡献,以及成为他们学术论文上一个优秀的案例。
妈妈带了一只乌鸡过来,乌鸡用口袋装着,露出一只鸡脑袋。她旁边跟着一个扎了两根鞭子的女人,模样看起来大约有十八九岁。
“小桃,这是方方,她最近要来城里找工作,你多照顾着她一点。妈妈想,要是你们能够相看上,可以先谈来试试看。”
方方抬头迅速看了我一眼,又很快低下头去。
我并没有说出自己名义上已婚的事实,而是将方方安置在我的出租屋内。我想,我妈一定对我最近寄给她的钱起了疑心,我给她的钱从以前的一千五,到现在的五千,中间的跨度大了不止一点点。
她怕我在外面做什么坏事,就让同乡的女孩来管管我,最好我能够和对方定下来。
等我妈离开后,我和方方挑明了自己已婚的事情。
方方讶异了一下,她站起来,想要说些什么,又迅速地坐回去:“阿姨会难过的,你结婚没有告诉她。”
“她不会同意我和一个男人结婚。”准确来说,傅苹都不能够算是人类。
从小区出来就遇到了大雨,我一直没有打到车。傅苹说他开车来接我,我很怀疑,他是否有驾照。
他的车像是一个小蘑菇,是金色的,很漂亮。
他穿着米黄色的T恤坐在驾驶座里,手上并没有握着方向盘,这辆车是自动驾驶的,所以即便傅苹是一只葡萄球菌,他也可以架势车辆。
车窗外的雨下得很大,雨水从车窗上聚集成一束一束的,缓缓流下。
傅苹说:“我回到家,发现你没有在,我很难过,难过得好像要死掉。”
我握着他的手,摩挲他的手掌心,手指碰到他左手上戴着的结婚戒指。他拿了毯子过来,罩在我的头顶,他摸了摸我的头。
“雨天,温度和湿度都会剧烈变化,你在外面被雨淋了很久,还能活下去,真的很厉害。”傅苹说。
我才注意到,车内的温度是恒温的,后面的车座上甚至放着各种营养液和人类可以吃的食物。
“陶小桃,你是真的很厉害。”傅苹莞尔对我一笑。
我很少被人夸奖,印象中我最后一次被夸奖,是我十四岁时。
那时候我读初二,爸爸得到了一个大工程项目。他请朋友来家里吃饭,我们家的塑料桌子围满了男人,他们都是我爸在承包工程时认识的朋友。
我妈在厨房里做菜,我负责端菜,往往我端出来一盘子菜后不到五分钟,这盘子菜就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