话。
“我没事,我很好。我就是……”白溪说到这就卡了壳。他的双手紧紧地抓住被子,微微颤抖着,眼神再次变得茫然起来:“纪年哥,我,我这次好像做的不是很好,会不会对剧组有影响?要不,要不我找导演说一声,说关于我的戏份重新拍一遍。不行,好像不行,那样好像很浪费时间,我……”他的脸色越来越难看,嘴唇也没了血色。
“白溪,你所演的只是个龙套角色,不需要这么在意。”
“也对……没错,是这样的……不要紧张,白溪,这不是在……”他似乎小声地安抚着自己,何纪年没太听清。
白溪的胸部上下起伏着,好半天表情才重归正常,但脸色却仍旧相当的难看。
他有些晃神,慢慢地走下了床,去了卫生间。
何纪年头一次看到如此失态的白溪,刚刚都没反应过来,这会儿见人去了卫生间,他也赶紧下了床:“怎么回事?你怎么了?”
卫生间里似乎传来干呕声。
何纪年被锁在卫生间外面,内心急切又暴躁,他开始哐哐哐地敲门,“白溪,开门!”。
“白溪,让我进去!你到底怎么了?!”见半天没人应,何纪年皱着眉又敲了几下。
白溪站在马桶边险些有些撑不住身体,他没吃东西所以也吐不出来,只是胃里反胃酸让他非常难受。他的脑袋现在如同一团浆糊,何纪年的声音在他耳边时大时小,耳鸣声让他暂时分不出心思去应付人。
何纪年半天没听见人声,生怕Omega出什么事,沉着脸就要去叫叶京墨,结果还没踏出一步,厕所门又自己打开了,白溪将将把人拉住。
Omega白着张脸,说出的话也气若游丝:“……我没事的,纪年哥,你别叫叶医生。”
“这他妈还叫没事?!你来这才来几天,人看着就瘦了一圈,叶京墨怎么回事?他这个医生连你生病了也看不出来吗?!”何纪年指的当然不只是中暑这件事,白溪看上去可不是中暑的症状。“现在,立刻,我们回市里去,这个剧也别拍了!”
“纪年哥,我们不能这样!我,我只是有些水土不服……”白溪拉着他的衣角用力了几分。
何纪年表情充满了不能理解:“水土不服?你当我是傻子吗?我看上去那么好骗!”
白溪刚刚那一串反应根本不像水土不服的样子。他真的越来越搞不懂白溪的脑回路,在他眼里,好像周围所有人都比他自己重要,明明那些只是陌生人,明明可以不去考虑那些乱七八糟的事情,可一旦自己身处其中,他就会陷进去开始内耗。
当善良过度,那就不算善良。
“白少爷,现在不是考虑其他人的时候,你就不能把你无处安放的圣父心给丢到一边吗?!”
何纪年发誓,他绝对没有要吵架的意思,甚至他来此的目的还是为了道歉。只是无奈白溪总是踩在他的雷点上,让他在抓狂的边缘反复试探,从而经常口不择言。
周围的空气似乎都凝结了,充满了紧张和压抑。
白溪紧紧咬着下嘴唇,刚刚那股好不容易消下去的呕吐感再次翻涌了上来。手指甲深深地陷入掌心,他却似乎感觉不到痛。
“何纪年。”
白溪的嗓音压的很低,不像之前的那样温柔悦儿,反倒透露着沙哑和疲惫,“你一点都不了解我……”
你什么都不懂。
他收起脸上的难过神色,看着何纪年那张从小看到大的俊脸,很慢很慢地说道:“纪年哥,我们两个不合适,没必要磨合,你累,我也累,我们……”他轻叹一声,“就那样吧,像以前那样挺好的。”
他能以完美地姿态应对所有人,但何纪年是那个意外。
其实他知道,何纪年没那个义务了解他,也是他白溪自己不敢对旁人敞开心扉,对方并没有做错什么。
所以,就那样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