想 是 这 么想 ,但她 没有说出来,既然孙明华这 么热心,她 又闲着 无聊,不如去看看。 一路上,孙明华跟路菲菲谈天说地,重点是 聊她 是 怎么把清水县这 么一个要 啥啥没有的穷地方,给捧成“梦幻武侠城”的,路菲菲就说了当时她 在游戏公司,正好有游戏联名活动的计划,又有县委书记的支持等等…… 路菲菲的口气不善,明着 夸自 己姑姑英明神 武,知道识人 用人 ,还听劝,暗里讥讽这 里的领导一心求稳,生怕丢了自 己的乌纱帽。 坐在副驾驶位的办公室主任唐水利听不下 去了,他忍不出声:“那是 她 运气好,没遇上骗子。” “骗子?谁还敢骗县委书记?”孙明华脱口而出。 唐水利“哼”了一声:“怎么不敢骗,只要 有钱,什么不敢骗,我们不就上当了吗?” 这 事不是 唐水利经办的,甚至一把手跟二把手决定 掏钱的时候,都没跟唐水利商量过,但是 背锅他得一起背,检讨他也得写,现在他也是 怨气冲天,越说越多。 孙明华还没反应过来骗子跟县长的奇怪态度有什么关系,路菲菲已经明白了,县长同志应该是 被 骗了一把,属于一朝被 蛇咬,十年怕井绳,肯定 是 怕她 也是 个骗子。 路菲菲对 于受害者的应激创伤心理可以理解,并表示一定 的宽容。 要 是 他一直坚持怕所有的井绳,那就这 样吧……有用自 来水的命就用自 来水,没有用自 来水的命就喝溪水,要 是 没有溪水也没有自 来水,也只好尊重他个人 的选择和命运的安排了。 村长见县里来人 ,忙不迭的亲自 带着 她 们去看沙棘。 八月九月正是 沙棘成熟的季节,黄澄澄的小果子密密麻麻结成一串,亮晶晶地在枝头闪闪。 山坡上都是 沙棘的枝枝杈杈,现在村里人 的采摘方式是 直接把大枝子给剪了,弄回家,再一颗一颗的往下 薅。 村长解释道:“果子都是 长在新枝子上的,旧枝子长完一季,也不会再结果了,正好枝子能拿回家烧火。” “哦哦,明白明白,跟栀子花一样。”路菲菲点点头。 孙明华笑着 对 路菲菲说:“你要 不要 尝尝?可好吃啦,特别甜。” 路菲菲连连摆手:“我知道沙棘是 什么味,就这 么吃又酸又涩,你别想 骗我。” 孙明华十分遗憾:“你居然吃过。” “那当然,我还喝过沙棘汁呢。”路菲菲笑着 说。 她 仔细询问了产量,出汁率,采摘时间以及等等相关内容,确定 最低的供应量。 然后,她 去村子里看他们的加工过程。 进门第一家的院子里正好在压汁。 这 活简单的很,都不用大人 参与,几个孩子有板有眼地干着 。 一个从枝条上往下 揪果实颗粒。 一个把果实抓一把,塞到木制的工具里。 那工具非常之简陋,跟街头卖石榴汁的铁家伙、北方做饸饹面的“床子”差不多,本质上就是 把一把沙棘放进凹陷处,再用木椿重重地砸它,果实里的 汁水通过滤网流到最下 面的锅里。 榨得差不多了,几个孩子就拿着 杯子,从锅里舀沙棘汁喝。 路菲菲看着 那黄澄澄的浓汁,就觉得牙发酸,舌头发涩。 孩子们喝得十分带劲,一口喝完,嘴唇边沾着 一圈黄色的果汁,见有人 来了,也不怯,还冲着 他们笑。 “没有机械加工?” 唐水利摇头:“外地人 都喝不惯,别说是 外省人 了,连我都喝不惯,也就小时候跟着 起哄喝过。就这 点量,哪有机械加工。” “用这 种方法加工,是 卖不出去的,别说卖全国了,连兰州都到不了吧。”路菲菲摇头。 唐水利说:“市里有一个加工厂,不过规模不大。” 路菲菲在这 个村子转了一圈,又问唐水利,本县的沙棘种植面积、平均采摘时间什么的。 唐水利说了几个大概的数,路菲菲很捧场:“哇,太厉害了,都不用查,全记在心里呢!看来唐主任平时对 基层业务特别认真负责,要 不是 亲力 亲为 ,哪能知道这 么多。” 要 不是 路菲菲带头先夸,孙明华都不明白一个县委办公室主任能随口说出这 些数字,代 表着 什么,就更不知道有啥可夸的。 孙明华想 起父母跟自 己说:“要 是 实在不知道干什么,还是 静下 心,踏踏实实考公务员吧。” 她 觉得进去肯定 要 拼后台、靠关系、送礼跑官,很麻烦。 现在她 算是 看明白了,这 不是 嫌不嫌麻烦的问题,是 她 的脑子压根就不往那里拐,自 己唯一的优势就脸皮厚,勇于发问,不怕丢脸……怎么听都是 被 人 当枪使的炮灰。 唐水利被 路菲菲夸得很开心,他确实做了很多实事,一个第一次见面的人 能明白,还说出来,顿时让他在心中将路菲菲引为 知音。 路菲菲后面又问了一些关于厂子是 谁办的,这 几年销售业绩怎么样,他都知无不言,言无不尽,一开始把路菲菲当骗子防的心思早就被 抛到九霄云外去了。 回去的路上,路菲菲看着 窗外不住掠过的黄土地,在心里轻轻叹了一口气:GDP倒数TOP2,各有各的不幸。 不管了,能帮一个是 一个了。 路菲菲回到县城之后,又找到县长,县长已经从唐主任那里听说她 说要 加工厂的事了。 他的脑中闪出一个想 法:这 个女人 莫不是 想 把加工设备卖给他? 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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