祁躲了一下,继而对方超车,解说员简直激动地要跳起来。
陆云祁却没有受到任何影响,那双灰蓝色的眼睛隔着护目镜看着前方的赛道,还剩不到五圈比赛就要结束,下一个弯道的时候他毫不犹豫再次提速,压着内线贴边超了过去,这个弯道其实并不适合超车,稍微再过一点就会直接轧进旁边的沙地,而那辆车为了防止他超车,已经靠内试图挡住他。
无线电里传来几句脏话,“疯子!”
“他差一点让我成为这些年的唯一重大事故!”
陆云祁的车超过去的那一瞬间他甚至有种对方后车轮和自己的前车轮要撞上的错觉,再差一些两辆车都能直接报废,他心有余悸但却半秒都没耽搁,骂骂咧咧地想再次追上去。
只可惜陆云祁哪里会给他机会。
冲过黑白方格旗的时候裴珈禾好像才终于松了口气,他迟迟地意识到自己竟然出了一身的冷汗,不知是在为这场比赛的精彩感到赞叹还是因为陆云祁那险些不要命的举动而震撼,他唯一能确定的是此刻引擎的轰鸣声盖过了他的心跳声,他什么都听不清楚,耳边模模糊糊,连尖叫声都变得遥远,只是看着陆云祁从车上下来,扯下头盔。
一场比赛,他脱水接近4公斤,陆云祁俯下身用手掌贴着车前盖,抑制剂也已经在失效的边缘徘徊,过度冷静从思绪中抽离的时候那些属于人的情感也渐渐回笼,他像一头猛兽一般下意识寻找自己的猎物,而后准确无误地看到裴珈禾。
他们遥遥相望。
颁奖典礼在不久之后开始。
陆云祁如己所愿,站上了第一名的位置,他之前站上过这个位置,但那个时候他还要更年轻一些,不可一世地认为他生来就属于这里,而现在却忽然觉得,他其实也一直在等一个被认可的机会。
爱人没出现时,这无关紧要。
而他出现后,就变得不可或缺。
记者想要再去采访这次大奖赛的冠军时,陆云祁早就已经不见踪影。
裴珈禾被车队经理带到了休息室里。
陆云祁在等他,在场外所有的喧嚣声和吵闹声中,他找到一个无人的地方,迫不及待地抱住裴珈禾,他抱得很用力,恨不得把人勒进骨血之中,比赛带来的亢奋还没有完全退去,手上的力气也有些没轻没重,裴珈禾却没有喊疼,而是伸手回抱住他。
“我是不是很棒?”
他问裴珈禾,但并不给他回答的机会,低头就亲,陆云祁在接吻这件事情上简直无师自通,这个吻和他的人一样,从温柔到进攻不过两三秒的时间,裴珈禾迫不得己踮起脚迎合他,整个人几乎要被他掐着腰抱起来,嘴巴里被他的舌头搅得湿湿热热,上颚也被舔得发痒。
陆云祁亲够了人,又温顺下来,像头大型犬一样在他颈侧蹭了蹭,齿根发痒,有些想咬人。
但他尽力压制下来,眼睛看着摆在旁边沙发上的花束,“那是你要送给我的花吗?”
“里面有什么?”
裴珈禾道:“月桂和风信子。”
陆云祁挑了下眉,笑眯眯道:“都是跟胜利有关的花,看来老婆对我很有信心呀。”
他一手抱着花,一手牵着裴珈禾,道:“都是你亲自挑给我的吗?”
裴珈禾点点头,“今天早上去鲜花市场刚买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