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塞涅尔,你不必道谢。这是我应该做的。”对上塞涅尔的目光,乔有些羞涩,不好意思地移开了眼神,低声说,“凌中校帮了我很多。如果没有你们,我恐怕今天都没有勇气和你一起到医院里来。如果你允许的话,我也想留下来等凌中校出来。”
“好。那就辛苦你了。”塞涅尔没有拒绝。
事实上有一个熟悉的人在身边,他也能更安心一点,毕竟他是第一次遇到这种状况。他发现基金会里所有过来帮助他们的人都没有表现出慌张,只有他吓得又哭又抖。比起这些真枪实弹上过战场的勇士来说,他竟是如此脆弱。
他窝在远离战场的繁华一隅,帮助艾希曼家族推动联邦的战争机器,把那么多鲜活的生命送到无情冷酷的战场上去。虽然他本人并没有直接参与和战争行动有关的任何决策,但他就是这台战争机器上一枚忠诚的螺丝钉,只要存在一天,他就身负逃不掉的责任。
从前看到那些伤亡数字,他的内心可以毫无波动,然而今天见到真实的鲜血从自己爱人的身上流出来,他害怕到惊慌尖叫。
难怪凌深一直不喜欢我,难怪凌深会喜欢另一个男人。他沉默地坐在急救室外的长椅上,出神地想着。
乔去买了简单的咖啡和三明治回来,看到他一个人坐着,神情落寞,就把吃食递到他的面前。“吃点吧,要等很久呢。吃了东西才有力气照顾你丈夫。”乔柔声说。
“好,谢谢。”塞涅尔接过三明治和咖啡,一口一口认认真真吃完了。
补充了能量后,他感到自己振作了不少。于是他先给管家打了电话,要求准备几套换洗的衣服,然后让一直跟着他的保镖兼司机回家替他拿过来。因为乔留在他身边,保镖才敢放心离开。
知道他可能有些事要处理,乔很识趣地去急救通道的十字交叉口等,给他留出了一点空间。
就算会和克莱蒙斯争执且互相提防,真出了什么事,塞涅尔第一个想到的还是哥哥。他迅速先给克莱蒙斯打电话。
电话响了两声就接通了,克莱蒙斯表示自己已经看到了“突发事件”的新闻,考虑到弟弟在医院要办各种手续,就没有打电话过来问。他知道弟弟没有受伤,如果凌深没有什么危急状况,塞涅尔一定会很快联系他。
塞涅尔大概说了一下自己的猜测和前几日晚宴上帕特说的话,让克莱蒙斯一边盯紧参议院的动向,一边想办法去挖帕特的黑料,私人生活的、服役期间的、工作上的,什么都可以。然后他请克莱蒙斯帮他先联络一下墨菲斯警局,之后留意一下法院那边的消息。他很肯定那个Alpha不是临时起意,而且他知道如果加布里如果找律师辩护,律师一定会往精神疾病方向去帮此人脱罪。他要加布里去坐牢。
说完这些后,他告知哥哥,会让自己的幕僚去协助处理这些事。
之后他又联系了丹,把大体的事情和要求交代了一下,让对方这几天去克莱蒙斯那里帮忙。丹从来不说废话,也没问什么就表示知道了,让他在医院放心。
接着他给李林赛打了电话,让她最近时刻关注舆论动向,一旦有什么新闻或者文章出来,立马联系他,同时催促夏丽那边加快合同谈判的进度。李林赛也爽快应下。
做完这一系列事情后,塞涅尔才开始看媒体上关于这件事的消息,仔仔细细思考之后可能会出现的各种状况。一些打过来关心他的电话,包括罗宾的电话,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