塞涅尔抬起眼,笑了笑:“那天晚上还是有些冒险,他对我的动机起怀疑了。但他想让罗宾在别的人事任命上让步,所以同意了我的建议。”
“还是慢慢来吧。你自己小心点,这件事要是给你哥哥知道了,他八成会跟你翻脸。”迈克看了他一眼,幽幽说道,“我倒不是觉得你们之间的兄弟情谊有多珍贵,只是你刚在众议院站稳脚跟,未来还有的是时间。”
“不是时间问题,而是需要一个契机。”塞涅尔的神情分外认真严肃,“迈克,要知道如果我们真的向萨南半岛派兵,战争可能会持续很多年,我们不知道哪一步会把联邦再次带入一个新的深渊。我并非完全反对战争,只是认为每一个关于开战的决定都应该更加谨慎、理性,而非一时激情下作出的决定。当几个人在一间狭小的会议室里,讨论是否该将千万条生命送上异土时,你不能保证是什么在左右他们的想法。只要其中存在着狂热的念头,理性的声音就很容易被淹没。”
迈克望了一眼不远处的儿子,感慨道:“我怎么会不明白,但你知道这不是第一次尝试。为了废除那项法案,自由进步党已经尝试过三次了。而我们党内,许多人都是持坚决反对态度的,包括许多重量级的人物。但无论如何,只要你想尝试,我都会尽最大的努力。”
塞涅尔点点头:“谢谢。这件事其实你比我的风险更大,毕竟你是议长。”
“没有谁比谁的风险大。如果不是为了这件事,我也没想过坐这个位子。”迈克笑了笑,“不过这可能是我们共事这几年来第一次真正合作。”
塞涅尔也笑了起来,打趣说:“这话倒是没错,你至今还卡着我的《对斯拉诺安全补充拨款法案》。为这件事,总统先生可没少给我压力。”
“我也知道这是总统先生的意思。但如果他自己都认为需要议会来替他站台,他更应该先反思,为什么会对自己的决策缺乏信心。萨南半岛再怎么冲突,那都只是斯拉诺自己的历史遗留问题,那是一块本就无法解释明白归属的地带。我们不能因为半岛上有纷争而这么轻易地把军事援助的重点完全倒向一个国家。把斯拉诺限制在北部军事联盟的整体援助框架中,也是在给我们的盟友一个警示。在这样的情况下,他们不能过度依赖联邦,也别想着让我们去替他们出头。”迈克虽然神情放松,但语气很坚决。
塞涅尔叹了口气:“听哥哥说,斯拉诺大使找了他好几次了,要装备的决心也很坚决。他们在前段时间里损失严重,自己的军备生产力又不上,眼下估计是想尽快发起反击。”
“我们并非不支持自己的盟友,从战略利益的角度讲,内阁和议会需要同一立场。但我不希望罗宾在这件事上过于冒进,塞涅尔,你能明白我的意思,我们的目标应该是一致的。”迈克耸耸肩,笑着说,“所以不管你今天和我说了什么,我依然不会同意。”
塞涅尔也无奈笑道:“我现在也是身不由己。”
这时,凌深走到塞涅尔身边,很自然地把手搭在妻子的肩膀上,温声问道:“在聊什么呢?”
视线注意到了这个举动,迈克不由调侃了一句:“我每次在基金会见到塞涅尔都觉得和议会里见到的不一样。”
“哦?有多不一样?”凌深明知故问地在塞涅尔身边坐下。
塞涅尔挽住丈夫的胳膊,笑得格外甜蜜。
仿佛被这样的笑容有些闪到眼了,迈克一副不忍直视的样子摇了摇头,径自站起来:“真令人受不了,我就没见他这么笑过。”
见迈克往乔那边走去,凌深转向塞涅尔,轻声说:“我看看,你是怎么笑的。”
塞涅尔认真地凑到他面前,漂亮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