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知怎么回事,凌深忽然想到了新婚之夜自己逼妻子吃避孕药的场景,心脏陡然间一阵酸麻疼痛。一团浑浊的气息生生扼住了他的咽喉,令他的胸腔闷钝沉重。
他强迫自己镇静下来,伸手抚摸着塞涅尔的头发,竭力稳住自己的声音:“别吃那个。对不起,是我不好……”
可塞涅尔并不在乎,他想到的是刚结婚第一年自己强迫凌深和他生孩子,凌深也是这样硬生生在射精前把生殖器抽出去。其实对Omega来说,Alpha的阴茎顶开了生殖腔却在成结之前整个再抽出去的感觉是很难受的,不仅仅是生理上,更多是心理上被厌弃的痛苦。
大概是凌深在表明心意之后的一年里太惯着他,对他有求必应,原来觉得咬牙忍忍就过去的事情,现在几乎难以忍受。他越想越委屈,眼里浮上了一层水汽。
见妻子快要哭了,凌深忽然意识到对方在想什么,于是低头去吻塞涅尔,柔声安抚:“不哭……刚才是我没控制好自己,我不该这样的。对不起,让你不舒服了。”
塞涅尔却不管不顾地抱住丈夫,哑着嗓子说:“我知道你不想跟我有孩子,但进来了又抽出去真的,真的很难受……凌深哥哥,我可以吃的,没关系的。”
这样的话包含着一股沉闷的压力,凌深感到一阵骤然而至的、令人窒息的疼痛压迫着他的心脏,周边的神经都在抽动。他从未像现在这样感到过爱的痛苦。
过去长时间遭受厌恶、冷漠和疏离留下的难以磨灭的情感阴影,在这一刻统统越过了忍受的边界,理性竭尽全力也无法控制其连绵之势,以至于他的妻子本能地在用伤害自己的身体的方式来换取他的留下。深爱一个人却饱经打击的灵魂千疮百孔,从未痊愈过,从前也只是习惯性的忍耐机制在起效。然而在某个特定时刻,那样的记忆又一次被唤醒,灵魂的伤痕开始发疼,由轻到重,直至剧烈地占据全部身体。
“塞涅尔,我不是……你别这样,别这样,塞涅尔……”他紧紧拥住身下的男人,却语无伦次地不知道该说什么。
“那你不要出去好不好……”塞涅尔再一次恳求,手指死死掐进了他的肩膀。
凌深没有别的办法,低头吻住了快要崩溃的妻子,用力把人抱进怀里,不停地抚摸塞涅尔的身体。在亲吻和爱抚中,塞涅尔总算渐渐平静了一些,但还是用哀切的眼神望着他,执拗地用双腿夹住他的腰,不让他从自己的体内抽离。
两人沉默地对视了很久,还是凌深先开口了:“我不是不想跟你有孩子。”声音低沉得像叹息一样,混杂着怜惜和悲哀的情绪。
然而塞涅尔却因为这句话怔住了,试探着轻声问道:“你会愿意和我有一个孩子吗?”
凌深支起身,伸手抚摸着妻子湿漉漉的脸,神色严肃:“塞涅尔,从前我不想有孩子,是因为我坚持认为孩子应该诞生于凝聚在一起的爱,而非责任或血缘延续。那时我对你……我很抱歉,耽误了你这么多年。”他说着,眉宇间流露出些许愧疚,闭上眼再次吻了一下塞涅尔的嘴唇,才继续说:“现在我是真心想和你在一起,也很珍惜我们的家。如果我们有孩子了,我会用尽我的一切去爱护ta