罗宾向坐在对面这个素来强势的Alpha投去了同情的目光。克莱蒙斯很少和他说起自己的家庭和私人感情,此刻不自觉地流露出两难的痛苦,他觉得这个未来或许会成为自己最大竞争对手的男人比他承受了更多的情感和道德压力。
“没记错的话,你有三个孩子吧?你的妻子应该比谁都更能体会塞涅尔失去孩子的痛苦,我对你们经受的一切感到抱歉。”罗宾宽慰了两句,又转言试探着问道,“只不过,万一这件事真的牵扯到你妻子的家族,那会比较麻烦。现在我们虽然还没有证据,但如果坐实了,你准备怎么办?”
克莱蒙斯毫不客气地回答:“该怎么办就怎么办。毕竟塞涅尔不仅是我的亲弟弟,还是联邦的民主联盟党众议员,并非是我护短,但这种事情不能由着盟友踩到我们的脸上来。只要我们掌握证据,立刻公开,要求对方处置幕后策划者,否则就不再对其进行军事援助,同时收回我们的安全承诺,并撤回在萨南半岛上的军队。”
罗宾叹了口气:“也只能这样了。我们看上去会损失战略利益,但他们也经受不起盟友关系的破裂。希望这件事能尽早水落石出,不过我还是要告诉你一声,调查进展推进艰难,我们需要明确的证据,才能为你弟弟讨回公道。”
“我明白,也有心里准备。”克莱蒙斯平静地说道。
“对了,听说你的父亲……”罗宾忽然想起了艾希曼将军去世的事情,顿了顿,说道,“这段时间你的家庭经历了太多痛苦,我感到非常抱歉。如果你需要休假来处理家事,告诉我就行。代我问候你的家人。”
克莱蒙斯的神色没有什么太大的变化,礼貌地向罗宾表达了谢意:“总统先生,感谢你的关心。近期事务繁忙,我也不放心把工作交给别人,我会平衡好公事和私事的。”
等他们说完这一话题后,民主联盟党的主席、众议院多数党领袖等高层走进总统办公室,开始谈论关于众议院废除军事力量使用授权的提案。
罗宾和克莱蒙斯一样,虽然对盟友的做法十分愤怒,但心里又对整件事的走向产生了微妙的复杂感。在这样内外局势错综交织的情况下,成功解决这样严重的人质危机,不仅令此前联邦在半岛战争问题上的强硬态度变得合理化,还能打击墨菲斯想要废除军事力量使用授权的那部分势力。无论人质死亡与否,不安定的萨南半岛都暗示了总统保留一部分宣战权和机动处置权的重要性。
冲突和战争制造了新问题,也催生了新议题和新偏好,重塑旧的利益联盟,并潜移默化地改变政治的需求侧。目前成功解决人质危机的民主联盟党政府显然隐晦地从这件事上获利了。
这一影响充分体现在众议院近两日的动向上。罗宾没有将动用武装力量进行营救的决定告知议会,即使行动最终证明该决策是成功的,从程序上来说还是没有尊重议会的知情权。然而迈克那边没有指责他擅自作出决定。人质危机近乎完美的解决让他在与议会争夺战争决策权的事情上占据了上风。近期他与克莱蒙斯合作,通过党内高层的运作施压,基本已经扭转了提案投票的风向。
“现在可以说,废除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