离开了咖啡店,岑芙直接打车回了自己订的短租房。
来崇京第一天就赶去参加婚礼,根本没来得及收拾房间。
她时间很赶,明天就要去新单位报道,今晚还不能太晚睡。
回家以后,她和纤纤打了个视频电话。
说起纤纤,也是缘分,自从她离开崇京回到榆安上学,和纤纤的联络也并没有因为距离而变得稀少。
反而放假的时候她还会跑到榆安来帮她一起照顾爸爸,很多地方都帮衬了她家。
毕业以后,岑芙应聘到了一个圈内很不错的团队跟着做影视制作,工作了一段时间后她在剧组遇到了许久未见的纤纤。
纤纤是另外一个制作团队的,两人就以全新的身份进行了一次合作,后来纤纤索性辞了那边,跑到岑芙这边跟她做了同事。
原本疲惫奔波的工作,也因为纤纤的加入变得轻松鲜活了很多。
如果不是她突然离开影视行业投身到民生节目制作组,或许她和纤纤会成为周导团队里的金牌搭档。
“你接着跟我说说啊!后来你和许砚谈怎么样了!”纤纤在那边很及时激动,脸盘都快穿过屏幕探过来了。
岑芙一边收拾家里,一边跟她说:“你说邪门不,我跟他没微信,也没说过会去哪儿。”
“他偏偏是直接精准到这家咖啡店来找我了。”
因为她正在背对着手机搬东西,所以并没有看见纤纤在屏幕里明显心虚的神色。
纤纤干笑两声,找了个由头:“呃,没准是他跟着你出来的呢,一路开车尾随那种。”
岑芙停下,抬头望着天花板,愣了几秒,然后继续干活:“不知道,无所谓。”
“不管怎么样,至少知道他跟卓佳佳没关系!还是单身!”纤纤使劲把话题往许砚谈身上引,明里暗里试探:“所以…你现在对他什么态度呀,你看他都追过来跟你解释了。”
岑芙收拾累了,索性一屁|股坐在地毯上,松了口气,盯着屏幕里的好友,神色淡漠,一歪头又露出几分没有伴随年纪消失的可爱劲:“没什么态度?”
“你之前是误会他跟卓佳佳好了,说早该过去,但现在你……”
纤纤还没说完话,就看见岑芙坐在手机前,微笑着摇摇头。
纤纤还没说完话,就停在了嘴边。
不再逼她。
岑芙让自己放空,于是去看开着的电视。()
巧合的是,这个频道正在播最近很火的电视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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电视里正在随着剧情表演生动的女主角很是熟悉。
岑颂宜。
如果不是因为这行比较赚钱,她是不会想靠近的。
她在影视圈工作,经常会听到她的一些消息。
岑颂宜这些年不仅拿了最佳女主,还开始涉足电影,不仅是爱情电影,最近有些想往正剧电影转型的意思。
这部电视剧应该是近期她拍的最后一部偶像剧了,一播出营销的声势浩大,很快就占据了网络的热度。
不过也有部分人一直在诟病她的演技和台词功底。
但这些在当下的娱乐行业根本不算硬伤,反而可以黑红。
综合比较,她是近几年最火的流量小花。
“芙芙,你在看啥,这么入神。”手机里的纤纤在问。
“岑颂宜,”岑芙低头,对着她抬下颌示意,“正在播她那部剧。”
她离开崇京以后,又发生了一件大事。
那就是何芳华入狱。
事情几乎是前后脚发生的,她刚离开,许衡和许砚谈叔侄二人就起诉了何芳华蓄意伤人,在警方获取了充足的证据,正式批捕了她。
就算最后许家宽恕了很多,却依旧让何芳华赔的倾家荡产,还判了四年有期徒刑。
之后,岑芙还拿着这件事和爸爸说。
幸亏他早早和何芳华分清了财产,撇清了关系,不然还要被她连累。
何芳华入狱后,岑颂宜换了团队直接大火出圈。
这一系列事件衔接的如此丝滑,让岑芙生疑。
只不过那个时候她一心照顾爸爸,也就不再关注了。
岑颂宜整□□光了四年,现在她的身价和片酬已经到了令人咋舌的程度。
这几年里,她一次都不曾去榆安看过爸爸,只有他走了的时候,她来过一次,又因为档期太满,磕了几个头就走了。
而岑芙也不再怨恨她,不过一介陌生之人,她有她的风光,自己只信良心报应,因果必随。
和纤纤挂断电话以后,岑芙站起身,走到客厅的落地窗前。
她纤细又坚韧的身形在玻璃上碎片反映着虚影。
岑芙半垂着眼眸,俯视着十二楼下街道里的车水马龙,以及远处的斑斓万家。
公寓靠近学院路,明明是寸土寸金的地界,竟然有人会把房子搞出去做短租,而且租金也并不贵。
这片区域曾经是她最熟络,也印了最多回忆的地方。
睥睨着这片夜景。
岑芙伪装了整天的平静淡定,终于在夜晚独处时,在看到这城市一隅时,像山茶花凋谢一般。
一瓣一瓣地脱落。
……
翌日,岑芙到节目组报道。
市电视台主打推出制作的这档普法民生节目以及后续的微
() 纪录片,采用了内外联合制作的方式。
岑芙就是那个外聘团队的其中一员。
他们一行拍摄人员随着小组领导坐车来到市检察院。
早上九点,他们在大厅里等待接待。
刚来的时候,他们恰好遇上检察机关的同志们上班,岑芙看着一个个穿着整齐西服,红领带白衬衫的人走进检察院大楼,他们胸前象征着责任和身份的检察徽章在清晨太阳照耀泛着微光,晨露都无法沾染。
还有很多外部人员正在等待上访,在外面有序的站成了队。
岑芙没想到,检察院周一的早上竟然这么热闹。
“来了!”旁边的同事突然激动的开口。
岑芙回神抬头,顺着同事的视线往远处从电梯间过来,像他们拍摄组走来的一行人。
而她一眼,就在一行人里,看到了走在后面却依旧出挑的许砚谈。
岑芙的眼角逐渐怔松,拎着摄像包的手不自觉地抖了两下。
心跳都有些滞空。
这是她,第一次看见许砚谈作为检察官的模样。
“哇,小岑。”同事在她耳畔激动:“有帅哥,帅哥检察官,最右边那个。”
不同于大学时候的寸头,但是如今稍长的短发依旧利落帅气,把许砚谈立体的五官衬得淋漓尽致。
尤其是自带气场的锋利眉眼。
黑色的西装笔挺,紧箍着他紧实有型的身材。
红色的领带,白色的衬衫,金黄的检徽镶嵌在西服外套的左驳头装饰扣眼处。
一板一眼,规规矩矩,分毫不差。
他那副谁也不惯着的臭脸,他的不苟言笑到了最合适的地方。
这头不被任何人驯服的野兽,最终向人民,向国家低头。
这个曾经以他人糗相为乐的顽劣,最终选择代表国家成为公诉人,守护一方正义。
用金灿灿的国家检徽,亲自束缚住自己生来的桀骜。
这位眼神和身条都蕴含着令人忌惮的气势,正装革履的年轻检察官——是许砚谈。
而这样走到哪里都受人瞩目的许砚谈,将他的视线轻轻掀起。
越过众人,穿过嘈杂。
与岑芙微红的目光对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