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在酒楼买了几块厨修做的茶点,提着两包茶点一转身,便瞧见了抱着兔兔的孟湘雾。
"怎么下来了?"天问见到她有点意外。孟湘雾问
:“你还愿意收我为徒吗?”
天问一愣,随即笑着应道:“当然愿意,从现在起你便是我的徒弟了。”孟湘雾见他一口应下,问道:“你不问我为何不去苍情派了吗?”
“问那些作甚,左右你已经做好了决定,别后悔就行。”天问倒是豁达,不过问孟湘雾的决定,边说边当场拆了个茶点的纸包,“吃不吃?这家酒楼在修真界可是出了名的,这是厨修做的灵食,好吃又有灵力。"
孟湘雾看了眼,是醍醐酥。
她放下兔兔拿了一块,眸光坚定地看着天问道:“我不会后悔的,师父。”"嘶——"天问歪着头,用肩膀头搓了搓耳朵,“你再叫一声?”
孟湘雾道:“师父。”
“哎呀,我也是有徒弟的人了。”天问喜滋滋地将一包醍醐酥都塞给了孟湘雾:“拿着吧,就当是你的拜师礼了,回头我再给你补个厚重点的,免得我妹妹又骂我没礼数。"
孟湘雾接过那包醍酮酥,想了想,道:“谢谢师父。”
天问:"嘶——"
孟湘雾很上道,继续叫:“师父。”
天问:"嘶——!"
兔兔似乎是不乐意了,对着他叫了好几声,就好像天问让孟湘雾叫他师父,孟湘雾是被占了什么天大的便宜似的。
"怎的,难道她拜我为师还亏了?"天问单手握着剑鞘,用剑鞘的一端去戳兔兔,笑骂道,“你倒是事儿多!不过是让阿湘多叫我几声师父,你便找我茬了。"
兔兔继续对着天问叫,但天问又听不懂它的叫声,便自己絮絮叨叨的。
这几日,孟湘雾早已经习惯了天问与兔兔的相处模式,他们一人一狼总是这样单方面拌嘴,没什么的。
她吃着醍醐酥,见天问跟兔兔越“吵”越厉害,一人一狼完全抛弃自己的种族,全都开始学狗叫了,脸上终于挂不住了。
“师父,别人都看着呢。”孟湘雾以手掩着脸,低声提醒。
天问轻咳几声,若无其事地又在酒楼买了包茶点,带着抱着兔兔的孟湘雾御剑飞向他居住的地方。
天问是散修,无门无派。
他住在一个灵气充裕、生长着许多
灵植的山谷,倒像是某些书中的隐居之地。向远处眺望是青山,往近处看是山林与溪水,他居住的房屋是个还算精致的木屋,屋子前用篱笆圈出来了一个小院子,种着大片的花草。
木屋是紧邻的三间,最旁边有一间是空置的,还有一间前面坐着个少女,她正蹲在木台阶上处理灵草。
见到天问,她二话不说直接冲过来,握着拳头就往天问胳膊上捶,倒也没多用力。
天心就很配合地缩着脖子,好似很怕她的样子。
“几天了?几天了?!”少女一边打一边气鼓鼓说他,“让你弄点赤心果,你怕不是御着剑在修真界玩儿了一圈!你干脆把我一个人丢这里,再也别回来了!"
“我找不到赤心果啊。”天问求饶似的,把买来的茶点递出去,“天福楼的醍醐酥!”少女立刻变了脸,接过醍醐酥,笑容温和:“阿兄,你真好。”
天问:".…
看直播的修士这才发觉,她与天青至少有六分像!少女看向站在天问身后的小女娃,笑着问:"妹妹,你是谁?打哪儿来的?"
"天歌。"天问小声唤她,先回答了,"……这我徒弟。"天歌脸上的笑容僵住了,问:“你说甚?”
天问超小声又回答了一遍:“我徒弟,亲传,关门弟子!”他一边说,一边提前护住了自己的脑袋。
“啊啊啊!!”
一刻钟后,天问抱着自己满头包的脑袋,蹲在木屋前的木台阶上,委屈巴巴。
木屋前小院子的石桌前,天歌笑盈盈地给孟湘雾沏灵茶,还把天问买的灵食整齐摞在烟青色瓷盘上,推到孟湘雾面前。
她笑着,声音婉转,如温暖的水流淌过耳畔:“阿湘,我平日里很温柔的,你方才见到的只是偶尔的情况。"
孟湘雾瞥了眼蹲在一边不敢说话的天问,认真地点头:“我知道了。”
识时务者为俊杰!
兔兔在她脚边,配合地嗷了一声。
天幕之外。
天青怔怔地看着那个笑意温柔的少女,眼睛一点点地泛红了,闪烁着盈盈的泪光。她已经很久、很久没有见到母亲的面容了。还是这般年轻的母亲。
顾寂见
到天青眼里含着泪,吓了一跳,连忙掏出手帕要给天青擦泪:“娘,你怎么了?这是你认识的人?"
他刚问完,想起什么似的拍了下自己的脑门。
是啊!明明他之前看过天幕,天心老人的神识曾在南柯一梦结束后说他:这小子与我还有点血缘。当时他光顾着看孟湘雾了,竟忘记了深思这句话,过后也忘了问天青。
他与天心老人有血缘,天问是天心后人,天歌是天问的妹妹,他娘也姓天,还与天歌还长得那么像……
答案已经不言而喻。
"这是你……"天青哽咽了一下,才说出口,“你的外祖母,旁边的是你舅外祖父,不过我也未见过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