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4章 城市危影24(1 / 2)

从时寒黎来到这个世界开始,各种各样的事情层出不穷。

先是她一个没有进化过的普通人直接被扔到了丧尸群里,接着是末世第一天就出现的二级丧尸,这些不够,又出现了大量的地缚者,现在甚至出现了君王。

这些进度和书里描写的完全不同,如果书里早期真的这么危险,那这个世界早就没有几个活人了。

这很难不让时寒黎认为,这个世界已经不再是书里那个了。

它在加快进化的速度。

但是她想活下去。

谁想让她死,她就先让谁死。

程扬虽然没能救出时寒黎或者檀药酒,但他拼命将黑骨刀给抢了出来,那些怪物并不是很在意这个东西,就随意扔在了一边。

时寒黎接过黑骨刀,刀鞘朝向地面,支撑着她自己。

她身受重伤,但身形仍然削然挺拔,拄着刀的侧影让程扬联想到古时候的武士,往那一坐就是悍然待发的一把凶器,和刀浑然一体。

“我现在移动不便,你去帮我办一件事。”时寒黎微闺着眼睛,压轻气息,声音如同耳语。

她如此平静,程扬却仿佛看到宁静的海面下,浩瀚的波涛正在滚滚而来。

他声音紧绷:“时哥你说。”

“我需要炸/药。”时寒黎说,“什么型号都行,越多越好。”

程扬顿了一下,说:"时哥,你是想炸死它们?但是以它们的速度,炸/药未必能……"

“照做就好。”时寒黎打断他,“整个图柳市能找炸/药的地方,一个都不要放过。”

程扬微微沉默,看着时寒黎苍白的脸,毅然地点头:"是。"

他又问:“超市那边怎么办?”

现在地缚者还在满世界抓捕人类,江逾作为进化者,很可能就在它们的目标里,在伺机而动。

时寒黎默然一瞬。

“如果不解决君王,我们谁都救不了。”她握紧刀把,微睁的眼眸中流露出冷厉的光,“去吧,速度要快,晚上之前我在这里等你。”

那晚上之后她要拖着这重伤之躯去做什么?

程扬不敢问,他点点头,身形快速消失在了眼前。

>时寒黎坐在原地,睁开眼看向主教学楼的方向。

在她的系统中,从一百三十五只地缚者以及君王幼茧手中逃脱的积分正在疯狂清算。

程扬回来的时候,时寒黎还维持着原本的姿势坐在原地。

她的脸色仍然爸白,在擦黑的光线中散发着玉一样的光芒,恍然不似真人,但是当她抬起头来看向程扬的时候,她眸中的力量似乎能撑起一片破碎的天空。

“时哥,我把所有能找到的炸/药都拿来了,就在外面的车上,我怕它们发现,就没开进来。”程扬的状况比离开的时候凄惨了许多,脸上和身上多了许多伤口,连毛发覆盖的爪子都裂开了一道深深的伤,显然是经历过恶战,"下一步我们怎么做?"

时寒黎轻轻出一口,然后在程扬惊讶的目光中,长腿一屈站了起来。

程扬反射性要来扶她,被她一伸胳膊给挡开。

时寒黎靠自己的力量站起身,而且居然没有摇晃,如果不是她的胸骨处仍然有着可怕的凹陷,程扬几乎都要以为这道严重的伤只是他自己的想象。

“时哥……”他张了张口,却又极其语塞。

背后硕大的尾巴耷拉了下来。

"跟我来。"时寒黎的声音里还夹着漏风的嘶声,"我需要你帮忙。"

程扬没有任何怨言地跟上。

程扬开来的车就停放在学校外面,时寒黎看了下炸/药的储备量,没说什么坐上了副驾驶。

程扬意会地坐上驾驶位,放到方向盘的手臂上青紧绷起,显示出他心中有多么紧张。

“去岩河水坝。”时寒黎说完,再次阖上双眸,抓紧一切时间养精蓄锐。

程扬浑身一震,他看了看靠在椅背上的时寒黎,眼中浮现出惊疑震撼的神色。

他隐隐猜到了她想要做什么,但看到时寒黎已经进入休息状态,他一咬牙吞下了所有的话,猛地踩下了油门。

时寒黎闭着眼,听着卡车轰鸣的声音,心中并不如外表那般平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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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情况仍然不容乐观。

以现在的战斗力根本无法对付那么多地缚者,以及那个深不可测的君王幼茧,所以她必须压上一切进行这一场豪赌。

赌注不仅仅只有她自己的命。

长久的失血让时寒黎的指尖有些发麻,她握着自己的刀,突然开口: "程扬,从现在开始,我说的每一句话你都要记住。”

这天图柳市的夜,充满肃杀的气氛。

地缚者的出现直接打破了当今的平衡,侥幸进化的人类根本无法抵挡,活人一天比一天减少,连丧尸都越来越少,夜里只有地缚者们嘶鸣的吼叫,游荡在空旷的城市里寻找下一个养料。

在深夜中,一道瘦长执刀的身影缓缓从街角出现,破开浓稠的雾气。

执刀人浑身浴血,面容冷峻,步伐走得极稳,并且没有压抑自己的气息,当她一来到这里,就释放出了嚣张的信号。

然后她停下脚步,在几秒钟的静默之后,窸窸窣的爬行声传来,如同半空中交织成一张巨大的蛛网,在向她迅速笼罩而来。

时寒黎缓缓地抬起头,看到成群的地缚者们围绕着她停下来,一双双细长的红眼睛里满是兴奋,却又似乎顾及着她有什么后手,一时没有一只靠近。

时寒黎知道,自己第一步走对了。

在她知道这些东西单独把她和茧给转移走的时候,她就猜测是不是自己对这些东西的吸引力要比寻常人更大,现在看来果然如此。

在和君王幼茧短兵相接之后,时寒黎就记住了这种能量波动,虽然图柳市很大,但是还没有诞生的君王显然还不会控制自己的气息,让时寒黎轻易地就找了过来。

时寒黎冷冷地看着这些兴奋焦躁的地缚者,突然开口:“你们能听懂人说话,是么?”

嘶鸣的声音统一地一停,所有细长的红眼全都直勾勾地望向她。

“果然。”时寒黎低声说,“你们想抓我,给你们的君王生祭,是吧。”

地缚者们展现出焦躁的样子,它们甩着舌头和尾巴,在原地盘桓,一双双眼睛不舍得从时寒黎身上移开,就等她露出破绽的一刹那蜂拥而上。

时寒黎看出了它们的目的,她垂下眼,突然低笑一声。

“来吧。”她轻声说,“我很想看看,你

们能把我逼到什么地步。”

随着她一个姿势的变化,所有的地缚者霎时全部向她扑来!

这不是时寒黎第一次和地缚者交手,却是第一次同时被这么多地缚者袭击,和普通丧尸数量多了反而会互相影响不同,地缚者独特的生理构造给它们带来了极大的便利,它们身躯柔软,极其灵活,带着粘液的舌头和尾巴如同无孔不入的触角。

时寒黎单手撑地,连续多个后空翻躲开数条尾巴的袭击,连一秒钟都不曾停留,在稳住身体的瞬间向后跃去。

地缚者的速度很快,她也不慢,硬拼之下双方互相牵制谁也奈何不了谁,就看谁先露出破绽——就是现在!

动作快的一个后果就是一旦预判失误,就会和对方的下一个动作之间产生短暂间隙,哪怕只有零点几秒,在这种层次的战斗中也会成为致命的破绽!

就在这转瞬即逝的零点几秒里,锋锐的冷光割裂昏蒙的黑夜,时寒黎高高跃起,双手执刀,一道蕴含着她全身力气的攻击狠狠向下劈落!

刚才围攻她落地位置的几只地缚者,齐齐地被她切断了攻击的部位。

鲜血飙出,溅射到时寒里满身。

她身上不只有地缚者的血,还有她自己的。

凌厉的双眸如同含着寒星,本该濒临崩溃的身体在瞬间加上新的积分加成之后,再次迸发出新的力量。

她动如鬼魅,刀锋森寒,明明是完全不占上风的局势,在她悍然的攻击下地缚者们居然一时退缩,对望着不敢上前。

是什么给了时寒黎单挑上百只地缚者的底气?这就是她的底气!

不只是系统不断地用新进的积分修复着她破损的身体,这种底气更源于她对自己实力的自信。

她面对过无数生死之局,也曾经深陷过无数次濒死的绝望,只是一群光凭身体强度肆意蛮横的动物而已,拿什么来和她比!

时寒黎竖起横刀挡在身前,另一头地缚者的舌头卷来,她冷厉地一瞥,手腕霎时翻转,挽出一个凶悍的刀花,将整条舌头碎成了几截。

所有上前的地缚者都讨不到好处,它们伤时寒黎一分,时寒黎就回馈给它们十分,这些智慧初步进化的东西一时纷纷意识到所有智慧生物最软弱的东西————恐惧。

它们数量占优,实力占优,但它们却对那

道浴血而纤瘦的身形升出了一股恐惧。

时寒黎握着刀的胳膊肌肉在微微颤抖,她孤狼殷的眼睛死死盯着地缚者们,竟然让人无法分清谁才是猎人,谁才是猎物。

不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