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闻言,庆幸自己逃过一劫,高高兴兴地来到外间,坐在了膳桌旁。

四爷尽量不叫自己想起那幅画,上面没有别的,只一个字,丑。

尤其是一旁的落款,“雍亲王胤禛”,看着都能让人对他的外表产生质疑,只是四爷心性强大,短短数秒,就认定了这是年侧福晋画技的原因。

但若坦诚相告,年娇定会画个十幅八幅不罢休——

这是极有可能发生的事,未免让惩罚升级成对自己的折磨,雍亲王宁愿咽下失策的苦果,当机立断,叙说出多年以来最违心的一句话。

王爷的面色有些冷硬,年娇揉了揉劳累的胳膊,不禁惴惴起来:“爷还在生气?”

四爷回神,恍若无事地摇头。

他侧过身,示意年娇坐得近一些,伸出手替她按揉。

看样子这一茬是揭了过去,年娇翘起嘴巴,漂亮的眉眼霎时生辉。

正纠结日后该怎么称呼百福呢,就听四爷道:“年百福换了一个更大的窝,明日你去看它的时候,别走错了路。”

年娇:“……”

作为百福真正的主人,王爷实在宽宏大量,她睁着眼睛想。

年娇甜滋滋的,王爷真是天底下最俊最好的男子!

……

傍晚时分,前往书房的路上,四爷问苏培盛:“那幅画藏哪儿去了?”

苏培盛忙道:“听从王爷的吩咐,藏在博古架的最底端。”

四爷颔首,片刻拧起了眉,觉得还不够保险。

为转移话题,他答应了她要好好珍藏,既如此,便不能够食言。只是藏在哪里,是极为伤脑筋的一件事,若是被人看见……

四爷沉着脸,觉得对付这幅画比对付老八还难。

半晌,拨了拨腕间佛串,低声道:“走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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八爷浑然不知老四拿了一幅画同他相提并论。

不,他或许还比不上这幅画,毕竟是年侧福晋所作,还成了雍亲王的珍藏。

八贝勒回京这天,天色灰蒙蒙的,盛着看不见的阴霾,仿佛下一刻便要落雨。

八福晋已在宫外跪了两日了,她死死盯着踏进宫门,憔悴得不成人样的丈夫,双手包扎得如同粽子一般。

八爷攥紧掌心,就是不看她,耳边传来八福晋沙哑而尖利的声音:“额娘……替我去看看额娘!”

八爷闭上眼,不叫积蓄的热泪落下。

皇上准许他看望良妃之后再面圣,已是最后的仁慈。从良妃宫中出来,八爷已是摇摇欲坠,等到了乾清宫,他重新挺直脊背,一步一步地踏了进去。

不出多时,御书房传来重物落地的声响,八爷顶着额头的青紫,步履蹒跚,与八福晋跪在了一块。

八福晋不可置信地看着他。

“汗阿玛命我休妻,咳咳……我没应。”八爷说,“迎娶曹氏非我本意,我们夫妻一体,本是要共甘苦的。”

八福晋像是浑身失了力气一般,喃喃道:“你这是抗旨……”

“抗了一回,也不怕有第二回了。”八爷笑了笑,“和大哥一样被圈倒也不错,你的手怎么样?”

八福晋的眼泪串珠似的落下,就听八爷低低道:“倘若我没有被圈……等着看吧,我就算拼死,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