姜佚明笑着向民警道谢,接着他他转头看向茶楼,说:“那么,上面的人就麻烦你们了。”
与民警分别后,姜佚明打开副驾车门,将黎景稳稳地放在了沙发座椅上。
他俯过身,替黎景系上了安全带,而后他没急着离开,而是保持着半蹲的姿势,守在黎景身侧。
他久久看着黎景,目光温柔而认真,最后,他揉了揉黎景的头发,温声说:“小景,别怕,一切有我在。”
黎景目光低垂,听到姜佚明的话后,他浓密的睫毛颤抖了两下,犹如蝴蝶起飞前,颤动的翅膀。
须臾过后,姜佚明拍了拍他的肩膀,绕到主驾。上车后,他一边启动车子,一边不停安慰着说:“没事了,别怕。”
他声音中透露出少有的慌张,一句“别怕”,是在安慰黎景,同时也是让自己心安。
姜佚明在社会上摸爬滚打了那么多年,什么风浪都经历过,他从没有怕过事,却唯独怕黎景出事。
姜佚明一边开车,一边连着蓝牙打了个电话,让家庭医生带着处理外伤的工具尽快赶来。
此时,天际烧起火红的晚霞,如焰火吞噬了整个穹顶。
一路上,姜佚明卡着限速开得飞快。每当等红绿灯时,他总会侧过头去观察黎景的情况。
而从始至终,黎景都怏怏地倚在沙发座椅上,半阖着眼睛,目光定定地看向车窗外的阵阵火浪。
回到海滨别墅时,天边的焰火已经退去,夜幕低垂,静谧安宁,耳边只有微风裹挟着海浪的声响。
这是只属于他们的天地。
黎景恐惧不安的心总算安定下来,直到此刻,他才恍惚地意识到,自己已经得救了。
姜佚明刚把黎景抱到沙发上,外面就传来了一阵敲门声,姜佚明拍了拍黎景的肩头,说:“医生来了,我去开门。”
一个身材匀称,穿着休闲的中年男子走了进来。他在玄关处顿了一顿,刚要掏出鞋套换上,姜佚明却在一旁催促说:“不用了换了,林医生,直接进来就行。”
“得嘞”,林医生将鞋套放在一边,大步朝沙发走来。他滞了一下,问道:“姜总,是这位先生受伤了?”
姜佚明揉了揉眉心,他坐在黎景身侧,朝医生说:“这位先生今天下午遇上几个流氓,身上有些擦伤,麻烦您处理一下。”
刚刚在茶楼里,黎景先是被几个保镖控制着,又被被肖振宁那厮踹了一脚、摁在地上。姜佚明自己学过医,已经对黎景的情况做出了基本的判断,只是术业有专攻,他毕竟不是医生,清创的事情还是交给专业的人更妥帖。
林医生拿出医疗箱,他用碘伏棉球擦拭着黎景胳膊上的伤口。黎景吃痛,下意识地想要缩回手,却被姜佚明环在怀中,牢牢禁锢着。
“小景,你忍耐一下,很快就好了。”
医生怔了半秒,假装看不到他们二人之间的亲密,面不改色地为黎景包扎。
黎景的伤不重,可零零星星的创口却很多,到最后,两条胳膊竟包满了纱布,看上去真当是触目惊心,让姜佚明倒吸一口凉气。
医生离开后,两人陷入了长久的沉默。黎景垂眸坐在姜佚明的怀中,脸上的表情透露出此时的茫然与无措。
自从回家以后,黎景还未曾说过一个字,连呼吸声都比往日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