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过白露吃了早饭还是在外面套了件粉色的外褂,她绝对不是嫌太喜庆,而是怕把新袄给弄脏了,毕竟棉花袄是不能用水洗的。棉花袄要是用水洗了,棉花就硬成一坨,不保暖了。
吃完早饭,一家四口穿戴整齐,锁上门准备回村里给亲戚们拜年。小孩子是最喜欢这个环节的,因为能领压岁钱。
白露也喜欢,她过了年才二十岁,还是个没有参加工作的孩子,也能领压岁钱。昨天晚上,她爸妈已经把压岁钱给她们姐弟俩了。
她和白枫的压岁钱都是一千块钱,只不过她的一千块钱现在在兜里揣着,白枫的钱已经被宋梅香以我替你保管,等你大了再给你的名义哄走了。
她妈总说每年走亲戚给压岁钱时,自家都是吃亏的那一个,尤其是以前只有她自己的时候,有白枫后,好歹不亏那么多了。
以前经济条件都不行,所以给压岁钱都是五块十块,这两年压岁钱慢慢涨上去了。宋梅香给白森他们都是每个人一百块,白露大伯娘和三婶儿她们姐弟俩也是每人一百。
大堂哥已经结婚有孩子了,这压岁钱就没他的份儿了,不过宋梅香给他家的双胞胎一人一百块的红包,算下来他也不吃亏。
白奶奶给白露五百块钱,至于其他孙子都是二百块。老太太之所以攒的有私房钱,是因为三个儿子逢年过节都会给她钱。别人家白露不知道,但她爸,过年给一千,八月十五给五百。人家有闺女的八月节送节礼,宋梅香给白露外婆买鞋和衣服、买礼物,也照样给白奶奶准备一份。
所以白奶奶给孙女压岁钱给得那叫一个理直气壮:“我给孙女的就是多,你们谁要是觉得亏就再生个小闺女。”
白露大伯娘和三婶儿只想呵呵,让她们因为这五百块钱压岁钱冒着被罚万把块、拉去结扎的风险去再生个不知道是男是女的老小儿,她们不干。不是不想要闺女,谁敢保证生下来一定是闺女?
白枫跟着白森、白栋跑到街上放爆竹去了,白露不放心这三个毛毛糙糙的小子,就往兜里装了点儿瓜子和奶糖,也跟着他们一起去了。
在路边站了没一会儿,碰到了她小学时的同学白文静。白露小时候她们家就搬到镇上住了,但她育红班和小学还是在村里上的,因为这附近就白家村小学一个学校。
白文静抱着个两岁左右的胖小子,白露以为是她儿子,拉着孩子的手逗他:“小宝贝不怕生,胖乎乎的好可爱!”
白文静笑笑:“我弟确实不怕生,我爸去哪都带着他,他性子都跑野了,这么冷的天,在屋里待不住,非得出来看人家放炮玩。”
白露被她的话给惊到了,她弟弟,妈耶,刚才其实她是想给小胖孩儿一个压岁红包的,这不是想着逗逗孩子,然后再给。亏得没给,要不然就糗大了。
白文静叹气:“有时候觉得这个世界真是太不公平了,有的父母儿子女儿都是宝,有些父母挖空心思就是为了生个儿子,女儿在他们眼里就是赚钱的工具人。
白露,你知道吗,其实上学那会儿我真是既羡慕你,又讨厌你。我记得小时候第一次见你,是你奶奶领着你出来玩,你穿得很漂亮,衣服外面还系着白色带花边儿的小围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