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279 章 我发颠了(2 / 2)

任务又失败了 西西特 17666 字 7个月前

陈子轻默默地扭过脸对着车窗,心说,你还不如直接报上严隙的大名。

手机突然响了,陈子轻拿出来查看,他顺便把之前的信息也点逐一点开。

—小叔,你离开酒吧去什么地方了,怎么还没回秋水湖?

—过去两分钟了,你还没回我,你总是晾着我,我都知道!

—我给你打电话你又不接,那些女的有你千分之一的放风筝技巧,都能出书了,你已经登峰造极。

—过去五分钟了,你回我一下,求你了。

—少爷,您在哪里,需要我给您把皮鞭送过去吗?

陈子轻回庄矣:在回去的路上了,不用送。

—好的,少爷路上注意安全,我让厨房温着补气血的汤水,您回来可以喝。

陈子轻给裴予恩发信息:你回老宅去。

—我不。我要和你一起迎新,我还没有给你磕头领压岁钱。

—我跟朋友玩的时候总是想你,玩不下去了就去找你了,没想到你不在家,你去酒吧喝酒,那种地方是你能去的吗,乌烟瘴气的,你身体又不好,操,你快点回来。

两人的信息一起看,有种贤惠的妻子和青春期的儿子即视感。

……

车快要到秋水湖的时候,陈子轻在副驾睡着了。

不算狭小的空间寂静无声。

周今休剥开一颗薄荷糖放进口中,他的余光始终只锁着一张脸,长久地圈着。

并是在头脑清醒的情况下。

周今休不得不承认,旁边的人看不出年近四十,他养尊处优惯了,身边一堆人伺候,没尝过苦是什么滋味。

可这人双眼里的灵魂尝过。

周今休忽然侧身,深不可测的目光打量眼前清淡疏离的眉眼,莹润的下巴弧度。

他将左手伸过去,拨开男人领口,看露出来的纤白锁骨。

有温热的体温窜上他指尖,毫无边界感,仿佛他们多亲密。

周今休撤回手,不经意间瞥到男人耳垂上的小红痣。他的手指莫名有点痒,指骨很快就燥起来。

当他回神,他已经把手放在那颗小红痣上面,若有似无低揉几下,碾了碾。

“为什么要来找我。”

周今休咬碎薄荷糖,清凉的气息重而密底打在副驾上熟睡的人耳旁,“你不该来的。”

“你要毁了我。”

周今休的手指在他脸上轻轻抚摸:“我年轻有为,人人都说我前途无量,我怎么能被你毁掉。”

“我心怀大爱,看不上小情小爱。”

周今休坐回去,他趴在方向盘上向前看,像是在看自己的未来。

他的生命早就不是自己的了,但心还是自己的。

怎么办。

他的工作性质特殊,注定不能过简单普通的生活。

庄矣疯了,严隙疯了,裴清然

的儿子裴予恩疯了。

只有他没疯,他笑看他们作践自己。

现在呢。

周今休拍了拍上司光滑的脸颊:“你把我毁了,你让我连狗都不如。()”

嘭——嘭——嘭——

不知哪对情侣在不远处放烟花,盛大而璀璨。

陈子轻听见动静睁开眼,看到的就是一个大爱心和一圈圈小爱心。他下意识去拉驾驶座上的人:“今休,你快看。?()_[()]?『来[]?看最新章节?完整章节』()”

周今休偏头:“我不是在看吗。”

“我是让你看烟花,你看的是什么……”陈子轻的话声戛然而止。周秘书看的是他。

距离零点进入一小时倒计时,天上开着一朵朵的烟花。

他们四目相视,不知怎么谁都没有动,心跳骤然加速到欲要从嗓子里蹦出来撞击在一起,将暧昧发挥到了极致。

“一秒,两秒,三秒,四秒……九秒,十秒,十一秒……”

这一瞬间,陈子轻毫无预兆地拿到了周今休的个人资料。

·

周今休把车开进秋水湖,门外三条狗在等主人回来。

性格乍一看温和的那条狗迎上来开车门。满身烟酒气重得呛人的威猛大狗立在墙边,没过来。

而年龄最小的狗得到的关注最多,他准备的新年礼物礼物是玉做的,永恒的烟花。

陈子轻把玩烟花玉:“用你爷爷奶奶给你的卡买的?”

裴予恩咬牙:“是我在国外打工赚的钱。”

“哦。”

陈子轻随着地问,“我跟你爸一人一个?”

裴予恩立刻表明:“只有你有。”

陈子轻装作没有听清:“你说什么?”

裴予恩凑到他耳边,忍着不咬上去,一字一顿道:“我说,只有你有。”

他低着声音,有点不自在:“这是独一无二的烟花,世上不会再有第二朵。”

“哦。”

裴予恩咬了咬后槽牙,额角跳动:“你为什么对我这么冷淡。”

陈子轻说:“你心里有数,别明知故问。”

裴予恩的喉结上下一动:“你还觉得我从始至终都,”

陈子轻打断他:“磕头吧。”

裴予恩瞳孔一颤,全身紧绷僵硬,目光都不知飘到了哪个地方。

陈子轻把烟花玉往桌上一丢:“算了算了,强扭的瓜不甜,我还是回家给你爸磕头……”

扑通

少年直挺挺地跪下来,对他磕了三个头:“小叔,我的压岁钱呢。”

陈子轻让庄矣去拿。

“我要你给的,不要他拿的。”裴予恩较劲。

陈子轻就从台灯上强行抠下来一块黄金给他:“行了吧。”

【操,庄惘云就这么敷衍老子。】

【我是非他不可,只有他愿意喂的野狗吗。】

裴予恩见他要把黄金收回去,赶紧伸手去抓,宝贝地放进口袋里。

() 而后将被他扔掉的烟花玉递给他,带着明显的讨好:“我今晚想和你睡。”

陈子轻接过玉,笑着说:“我只跟儿子和老公睡,你是哪个?”

少年顿时就从脸红到脖子。

陈子轻福至心灵,裴家父子还是像的,这脸红的毛病如出一辙。

·

初三的时候,陈子轻安排了一场五人群体活动——两副牌的斗地主。

周今休中途看了下手机,不知道怎么就把手中的牌放准确,起身走出室内,朝黑暗中越走越远。他回来的时候,眼睛眉毛头上都有雪花。

于是一伙人去花园赏雪。

那会儿陈子轻没多想,直到两天后刷到新闻,认出是有过一面之缘的护工。

一般刑事案件,尸体的照片都会进行处理,可护工那张被传播的却没处理,而且死者的死因死状都尽量模糊含蓄,护工的详细到触目惊心。

故意的。

搞这么大的热度,全网覆盖,生怕有人看不到。

陈子轻在网上刷了片刻,了解到护工破烂的死尸体被丢在河边,他是被拔掉十个指甲,剪掉舌头,打断软身上下每根骨头,活活疼死的。

这是虐杀

古时候的严刑拷问,十大酷刑也就这样了吧。

陈子轻啃/咬嘴角,护工跟周今休是朋友,那晚周今休打扑克牌途中离开了一会,应该就是知道他了的死讯。

他们只是雇主跟护工关系,周今休不能去认领尸体。更不能送他最后一程。

·

陈子轻找了个不突兀的正当理由去看方跃,他让严隙在楼下车里等着,自己上去。

方跃胡乱把沙发上的脏衣物塞底下:“七爷,我才回来,助理还没怎么给我收拾,您别介意。”

“这没什么的,我能理解。你通告多,哪有时间整理这些,人又不是机器。”陈子轻心不在焉,周今休回公寓后就联系不上了,他过来看看。

……

方跃一个家庭作坊能够走到今天,心思必然细腻,有过人之处,而且是个八面玲珑的性情,他很快就带老板去隔壁串门。

陈子轻示意方跃周今休:“你觉得他心情好不好。”

方跃递樱桃:“不就老样子。”

陈子轻松口气,那就是周今休没露出不对劲的地方。

方跃是冲浪高手,自然也刷到过那个新闻,陈子轻没来得及阻止,眼睁睁看着他打开照片问周今休:“周秘书,网上说这个人最早的伤口是十多天前的,老样子他没能回家过年,太惨了,你不帮着查查吗,怎么说他也做过你的护工。”

周今休的眼底掠过锐利的冷光,他撩起眼,轻描淡写地笑:

“护工而已,这我怎么会记得。

“也是。

方跃把手机放一边,不讨论了。

陈子轻吃方跃送到他嘴边的樱桃

,周今休的举止找不到一处违和,他太会伪装,连相关的心声都没有。

没心情在心里说点什么。

不过,陈子轻还是注意到周今休的低气压。

周今休的状态无关情爱,只是在为一条年轻生命的逝去而无声祭奠。

·

年后最大的一场雪来得悄无声息,世界惨白没有一丝血色。

周今休终于找到了不用出门活动消遣的理由,他在公寓里从早到晚的睡觉,房间黑漆漆的,伸手不见五指。

早上醒来,周今休发现上司躺在旁边,自己深深地把头埋在他脖子里时,口鼻贴着他脉络,有短暂的时间分不清今夕是何年。

“梦中梦?”

周今休眉头紧锁地抬起脸,布满血丝的眼无声地盯视许久。

掐住他光洁的下巴,将他的脸转左,又转右,向上抬,向下扳,捏他的鼻子,翻他的眼皮,摸他的嘴。抓他的头发,揪他的耳朵,手从他皮肉温软的细白脖颈慢慢往下摸,途径他平坦不见隆起的胸口。

这是一具成熟的男性躯体,特征明显,是他的同性。没有半分女扮男装的可能。

且比他大十一岁。走过一段婚姻,给别人养过儿子,家庭背景复杂,喜欢乱勾搭人,身边有几条狗,想找个会哭着求他把腿张开,张到最大的老公,想和他做,把他当替身,能在丢了他之后去把他捡回来,自己去捡。

处事风格是一棒子后面紧跟着一颗枣,明目张胆的欺骗耍弄,以及勾引,或许还有个特异功能。

周今休隔着身边人的衣物一路摸到底,拎着捏了捏,手又从下到上的一寸寸摸,回到他脖子上面。

最后,重新将脑袋埋进去。

周今休从没想过自己有天会对一个同性埋脖子,还这么的舒服,踏实,连心跟灵魂都得到了抚慰。

仿佛这脖子里的位置就该是他的。

他仅用一秒说服自己,狗都不如就狗都不如,反正不会少块肉。

替身就替身吧,另外三个想当还当不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