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没转正一千九。”韩清肃拿过了他嘴里的烟,“别算了,我怕我承受不住找条河跳进去淹死自己。”
林木寒笑了笑。
他带着韩清肃跑了一整天,韩大少爷从一开始的骂骂咧咧到后面偃旗息鼓,他进面试公司臭着张脸活像哪位领导下来视察,气势和压迫感十足,出来时眉头皱得能夹死苍蝇。
很显然大少爷耐心耗尽,但还在和林木寒置那口气,死活不肯松口。
林木寒瞥了一眼他手中揉皱的简历,开口道:“哥,今天先到这里吧,我们回家。”
韩清肃叼着烟道:“在外面吃吧。”
林木寒随便在找了家便宜的烧烤店,两个人坐在窗户边,炉子里的木炭烧红泛着白色的灰,串上的肉滋滋冒着油飘着香味,林木寒给他倒了酒,又给自己倒上。
“哎,开车。”韩清肃提醒他。
“没事,这里离家近,我们走回去。”林木寒给自己倒满。
“你他妈胳膊还有伤。”韩清肃拿着签子指着他的胳膊。
林木寒扯了扯嘴角:“死不了。”
韩清肃懒得再管他,喝了口酒看着外面匆匆忙忙的行人和天上飘下来的雪花,在昏黄的路灯下模糊成了副晦暗的画。
“知道我为什么来芜城吗?”韩清肃问他。
林木寒摇了摇头。
“我妈临死前说想回来看看。”韩清肃说,“但她没法回来,我就先回来替她看看,结果车走半道她没撑住那口气,死了。”
林木寒沉默了一瞬:“怎么不坐飞机?”
“……靠,你有没有点同情心?”韩清肃瞪他。
“飞机快。”林木寒说。
韩清肃不想搭理他。
林木寒给他倒上酒,挪了挪桌上的碟子,说:“我一岁的时候我妈就再婚了,我一直以为她死了,我考上A大那年,她突然又出现,给了我一千块钱的红包,后边儿跟着一对龙凤胎,说他俩明年高考,让我帮忙辅导辅导,也考个A大。”
“我操。”韩清肃嗤笑了一声,“你没把钱甩她脸上?”
“没,当时只顾着惊讶了。”林木寒笑了,“她竟然还活着,我以为我没妈呢。”
“没事,你还有你爸。”韩清肃说。
“我和我爷爷住在老家,一年能见他三面,一次中秋,一次我爷爷生日,再就是过年。”林木寒说,“他带我姨和我哥回来,小时候我一直以为林旭明是我亲哥,我姨是我亲妈,我喊她妈,她让我出去玩别弄脏了她的裙子。”
韩清肃翻了一下肉串,啧了一声:“没人告诉你?”
“小孩儿谁管?”林木寒笑道,“林旭明不乐意,逮住我按地上揍,我爸过来拉架,一巴掌给我扇地上半天爬不起来,后来懂事儿上学,我住宿,周末回他们家睡沙发,他俩老吵架,我就明白了,以后周末回去找我爷爷。”
韩清肃拧起了眉:“卧槽,那你还上你爸家吃饭?还能和你那便宜哥喝酒?我他妈还以为他们对你多好呢。”
“也不算太差,起码没虐待我也没不认我。”林木寒想了想,“算好的了。”
韩清肃听得一言难尽:“我他妈还以为你多硬气,要是我早他妈掀桌子了。”
林木寒盯着他笑:“哥,你真厉害。”
“……你少来。”韩清肃骂道,“合着搞了半天你就对我随便欺负是吧?”
林木寒喝了口酒:“没有欺负你。”
大庭广众之下韩清肃不太方便细数他的种种恶行,只能语言攻击:“你个窝囊废,我还以为你多心狠手辣呢。”
林木寒笑了笑:“我爷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