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是里面满是杀机的游戏。策马而行,速度极快,力道又重,在球场上曾有无数伤残,说的好听是意外,说的难听就是人为。只要上了场,就默认签了生死状,造化由天。
岑非深这场赛,只要卫玄序上了场,王琼两家就能得利。他赢了,和岑非深之间的矛盾更深;他败了,失了萧关百姓的仰望。这两块玉表面上一口一个卫公子叫得亲切,背地里尽是阴招手段!
韩珺又道:“卫公子,既然是岑少府亲自提名,你日前又答应,若是推辞,恐怕……”
肖兰时听不下去了,门外大喊一声:“去可以啊,你俩也得上。”
宋石连忙阻止:“公子在面客,你不能随便闯入!”
可肖兰时步子太快了,哗啦一下推开清堂的大门,室内三人齐齐向他望来。他背着手,迈着吊儿郎当的步伐:“队伍不是十个人吗?你们俩占两个名额。”
要是一上场,就相当于和卫玄序绑在一条船上了,王韩二人头立刻摇得像拨浪鼓。韩珺尴尬笑着:“肖公子说笑了,我们二人怎么会打马球?只是到场上惹人笑话罢了。”
肖兰时若有所思:“哦,这样。”
王琼连忙点头应和:“正是呢,我二人不擅长这个。”
肖兰时步步紧逼,笑得一脸奸猾:“那我也知道你们偷运供粮、遗失仙台祭品两件事了,要是岑非深不肯报,我亲自说给我家家主听?”
王韩二人大惊失色,面面相觑。
“肖、肖公子你怎可强人所难呢!”
肖兰时踏上桌案,俯身看着二人,毫不讲理:“因为我姓肖。”
王琼瞠目结舌:“这、这,肖公子……”
肖兰时做出一副宽宏大量:“二位不去也行,最好趁着夜黑风高灭了我的口,不然我自己总不好管住我的嘴。”
韩珺汗颜道:“肖公子说笑了,天下人哪有敢对肖家动手的。”
金麟台上的肖,不仅是元京的掌管,更是全天下实际上的共主。自从仙台神祗从肖家手里唤醒,银火就被百姓看做救命的甘霖。哪怕是肖兰时叛逃,肖氏依旧稳坐金麟台上,那是因为黎民还坚信着银火能救天下。
王韩二人心里百般不满,面对油盐不进的肖兰时却无可奈何。他们瞥向卫玄序,他一言不发,一副事不关己的模样。
最后,韩珺只好说道:“既然如此,那午后在督守府相见。”
肖兰时摆摆手:“行行行,你赶紧走吧,我和卫兄还有体己话要说。”
韩珺打量二人片刻,才与王琼退出门外。
二人走后,肖兰时立刻换上一副面孔:“卫兄卫兄,我刚才怎么样?三言两语就化解了你的危机,是不是要把你迷死啦?哎,你不用谢我,真的不用谢我,你知道的,为了你我做什么都愿意。但是吧,你要是真的心怀感激,说两句谢谢我听了也舒服。”
卫玄序淡淡瞥了他一眼:“把脚放下。”
肖兰时皱起眉,不仅不放,另一条腿也蹬上去,站在桌案上,居高临下说道:“卫玄序,你这臭脾气是谁惯出来的?”
卫玄序拿起木尺,向他脚上敲去。
“不是说为了我,什么都愿意。”
肖兰时被逼着跳下桌案,一抬头,卫玄序正垂目收拾茶盏。阳光透过窗子探进来,照在他身上,散发出淡淡的光晕,像极了画卷里的上仙。
庄重、克制、不可侵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