肖兰时知他是好意,以茶代酒敬了杯。
客商高兴起来,继而又开口问:“兄台你猜,这次韩家这次有多少人活下来了?”
肖兰时一顿,表面平静:“都鞭尸了。没留口吧。”
客商点点头:“王家这么做不是没有原因的。”
肖兰时低头剥着花生壳,淡淡:“怎么?”
客商用下巴指了指前面列席的萧关大小氏族,他们一个个皆附和地举杯,附和地陪着上面的王昆笑闹。
“看他们怕的。”
肖兰时顺着瞥过去,哼笑了一声:“像小媳妇。”
客商也笑起来:“贴切。”
继而又说:“我听我在萧关的底下人说,还有个缘故。”
“怎么?”肖兰时仰头,张嘴要抛。
客商:“说是为了防止重蹈卫家的覆辙,留了种。”
忽然,抛起的花生米没落进肖兰时的嘴里,砸在了他的眼角。
他猛然忆起刚才在后堂偷听到的王琼那话,现在全萧关的大小家族,几乎清一色地唯王家马首是瞻,如果要说有哪个不一样的声音,那就是不羡仙。
卫玄序他现在领着玄清门的职,说白了其实就是元京放在萧关,用来制衡王韩两家的,而现在韩家又亡了,那督守府的下一个目标……
想到这,肖兰时忽得身上一阵恶寒。
他立刻瞥向卫玄序的坐席,空荡荡的,他还没有来。
忽然,肖兰时旁边立了个人影,遮住了他的光。
“爷,您叫我。”
肖兰时正出神,心里莫名一惊。
他抬头一看,一个五大三粗的汉子站在自己旁边,穿着长衫,恭敬笑着。
“你叫四浪?”
那人利落回答:“对。今晚由我伺候爷。”
说着,主动弯下腰,替肖兰时在酒杯里斟满了酒。
肖兰时谨慎打量着他,把手里剥剩下的花生壳扔在桌上:“我不喝酒。”
那个别叫做四浪的男人明显一愣,旋即:“都是小的的错,我去给爷换只杯子,我……”
“不用。”肖兰时忽然起身。紧接着。
“茅厕在哪?劳烦带个路。”-
四浪在前面走着,转眼间两人便走出了风满楼。
楼后是一片草丛树林,没什么灯火,黑漆漆的一片。
“爷,听您说话,不像是萧关人啊,也是来行商的?”
话音刚落,惊蛰的剑锋便顶在了他的后腰。
“诶?什么东西——”
一转头,对上肖兰时那双满是杀意的眼,他几乎本能地拔腿就跑。没跑开几步。砰!
惊蛰的剑尘劈砍在四浪的腿上,泥土飞溅间,四浪轰然倒地。
肖兰时三两步蹬上来,提起他的后颈就拖进树林,动作丝毫不拖泥带水,连给他出口喊的机会都不曾有。
树影间透着从风满楼上照过来的光。
四浪被死死地绑在树上,牙关都在打着颤:“爷、爷……小的也不知道哪里得罪了爷,还请、还请爷说个明白……”
闻言,肖兰时冷笑一声:“接着装。”
说着,惊蛰剑冰冷的触感就贴上他的脸:“你身上的是捆仙绳,就算你有真气,一时半会也挣脱不开,我劝你还是实话实话。”
四浪两眼瞪得浑圆,脖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