议事殿位于魔宫正中央的位置, 余菓菓上次假借休憩之由诓骗魔侍寒荚摸清魔宫地形时曾路过,未免被当时的谢无祭发现,她刻意没有靠近议事殿。
这是他二人解开心结之后, 她第一次接触到魔界核心。
随着茨渠前往议事殿的途中, 余菓菓发现整座魔宫的守卫布局与上次大为不同,也许……谢无祭从未防备过她。
“余姑娘……您随属下走这边。”
高耸入云的黑金色主殿近在咫尺时,茨渠恭敬躬身, 将余菓菓引像一旁虚掩的侧门。
余菓菓:“?”难道阿祭当真因昨夜她不许……生气了?如今竟是正门都不让她走了……
茨渠不知她心中所想, 只是小声歉意地说:“余姑娘不要误会尊上, 您随属下进去了便知。”
余菓菓面色沉静,微微颔首。
数丈高的黑金侧门被缓缓推开,入目不是想象中的大殿,而是一条幽深的小道,随着余菓菓深入其内, 殿内的只字片语隐隐传来。
二人停在一处高台,前方有施了神隐术的屏风作挡, 可将下方的情形一览无余。
对此,余菓菓抿了抿唇, 眸光诧异:“阿祭和那个……赝品呢?”
茨渠硬着头皮道:“余姑娘莫急,许是快到了。”
余菓菓这才意识到自己被骗了,谢无祭哪是被迫见这赝品?他根本就是早有预谋, 就连这处‘看戏’的台子都给她搭好了。这不由令她想起此次下凡二人初见时,邀月酒坊那座高台,那一刻的谢无祭宛若天神坠地。
说到底茨渠不过是兢兢业业的打工人, 余菓菓没有怪责他的隐瞒。
她转身, 闲然自适地落座于事先安排的软榻, 找了个舒服的姿势安静地窝在里面。
空气中一阵精纯的魔气震荡, 青年暗红色的绣龙纹长袍逶迤拖地,现身于殿中央的高座上,漆黑的凤眸微眯,冷淡地睨向正缓缓开启的正门。
一道娇小的妃红色身影,踌躇着步子,缓步入殿。
那张与余菓菓别无二致的俏脸上隐着微微的怯意,小手卷着衣角,身形微颤,“罪女余菓菓特来给尊上请罪。”
余菓菓:哦豁。
茨渠:哦豁。
她这话一出,余菓菓精神了,她微微坐直身子,看向这个一开口就给‘余菓菓’定罪的赝品,杏眼裹着显而易见的嫌弃,她扁嘴小声道:“我有罪吗?”
“绝对没有!”茨渠中气十足地附和,还不忘帮自家尊上说话,“尊上疼您都来不及,怎会定您有罪?”
他锤了锤胸口,以示尊敬:“余姑娘勿要忧心尊上……”
“我没有……我相信他。”余菓菓见谢无祭单手支着额角,微垂睫羽,也不知在想什么?
“尊上……”‘余菓菓’见上首之人不应声,有些慌:“您……”
谢无祭未戴面具,松手向后靠去,闻言眼皮微掀,不咸不淡道:“哦?你何罪之有呢?”
殿内未燃过多烛火,以至于高座上男子的神情她看不真切,‘余菓菓’心底打起了鼓,怎生是这般反应,难道他早已变心了?
‘余菓菓’攥紧手心,瞬间否认自己的想法,不,不可能!如若不然,他也不会唤作司余魔尊。
这般想着,她垂眸换上一副泫然欲泣的模样,欲语还休:“阿祭……可是在怨我?”
其实余菓菓这双杏眸生得十分好看,尤其是眼角含泪的模样,尤其是……每次都令谢无祭无法自持,可惜她不是余菓菓。
谢无祭微抬下颌,唇角勾着浅淡的笑,“怨你?这从何说起呢,小菓?”
余菓菓:“……”谢无祭的眸光若有似无地向这处看过来,她倒是忘了神隐术也只能骗骗这赝品,对谢无祭而言形如摆设。
“那你、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