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不能,还是不知,抑或连虞夫人也不确定此举到底为何?所以不知该如何跟她说起,于是便一句多余之言都不说,就怕会误导她?
可有着前世记忆的元贞,免不得与当下局势联系在起来。
想起当下局势——方才虞夫人只说了北戎和昊国又打起来了,具体根本没跟她细说。杨變那定是早就收到消息了,却没告诉她。
元贞正想叫人去把将军请来,杨變自己来了。
“我把七皇子安排到客院了,我跟他说你现在正在坐月子,不宜见外人。要不要见他,你自己看着办。”
“你就没什么话想跟我说?”元贞挑了挑眉。
杨變也没遮掩,说:“就知道瞒不住你,你正坐月子,何必让你听这些糟心事烦心,所以我才没告诉你。”
元贞埋怨道:“你倒是藏得住。”
别看她如今坐月子,其实两人根本没分房睡,她住东厢,他也就搬了过来。两人日日同眠,她竟一点端倪都没看出。
杨變把自己所知道的消息,跟元贞说了说。
说糟心是真糟心,杨變一点都没夸大其词,如今上京城里、朝堂上,可谓乱成一锅粥。
之所以会乱,全因主战派和主和派吵得不可开交。
主和派站多数,主战派人数虽不多,但有民心可用,最近上京城里,日日都有太学院的学生和百姓游行抗议。
抗议什么?
抗议主和派没有骨气,北戎都快打过黄河了,主和派的官员竟还想着要和谈,骂他们卖国求荣,都是北戎奸细。
中间甚至出了好几场打砸事件和踩踏事件,主和派甚至还抓了几个带头的太学生。
光这些,就能想象那场面会乱成什么样。
果然元贞皱起眉,有一种不想再听下去的冲动。
“那义父呢?”
“义父自然也是主战的,只是他站出来的太快也太早,被人围攻打压了,不但没起任何作用,反而被气得又病了一场。”
提起这个,杨變的火就腾腾直上。
只因不想吓到元贞,所以他强忍着怒气。
“如今义父的身子是越来越差了,领兵是不能再领兵了,那些人也不会让他再领兵。我跟权简说,让他劝义父告老荣养去,义父不愿。”
所以这事就这么僵着了。
杨變光担忧也没用,若非顾忌着元贞刚生产,他真想亲自杀回上京去,就为了能说服义父。
当然,这不过是急怒之下的想法,事实上杨變自己清楚,哪怕他亲至,义父也不会听他的。
权中青就是这样一个人,可能有一天他真会如他曾说的那样,为这个朝廷,马革裹尸,死而后已。
杨變明白,作为儿子的权简何尝不明白。
可是光明白又有何用,总不能把人打晕了带走,如今那上京城就像一个巨大的漩涡,把身在其中的所有人都裹挟了进去,动弹不得。
“不说这些扫兴的了,你可知如今主战派的领头是谁?”
元贞一怔:“是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