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鹤看看秦玚,后者了然,将发癫的白宁摁在墙上,熟练的捂住对方的嘴。
他低着头阴冷道:“别乱叫。”
许是秦玚力气太大,给的压迫感过于强烈,白宁挣扎的动作慢慢停了。
白鹤回身面对表情崩溃却又不知道怎么办的李如莲。
“妈,”白鹤喊她:“今天是我最后一次喊你。”
李如莲浑身一颤,不可思议的望着白鹤。
“你知道他还在赌,他改不了,如果不从根源解决问题,再多的钱都不够他挥霍。”
“……他是你爸啊…”李如莲有些崩溃。
“他除了是我血缘上的父亲,其他哪里像个父亲?”白鹤注视李如莲:“他也不是个合格的丈夫,他不配,你明明有很多机会可以过得更好。”
“不对,小鹤你不懂,我和你爸结婚这么多年,我懂他的性子。”
“可是我不懂,你为什么要为一个付出了无法得到回报的人辩解?这么多年他关心过你吗?你买新衣服的钱是他给的就很感动?可你有没有想过,他但凡真的关心家庭,就不会再去赌!”白鹤深呼吸:“那些钱本来是可以还完他欠下的款,现在窟窿反而越来越大,你说那是为什么?”
“没有越来越大,你爸他说已经没多少了,是分期,以后我们也去找工作,很快就可以还完。”李如莲着急的解释。
“他的话你也相信?”白鹤扯出个无力的笑,他慢慢看向秦玚:“秦玚,你告诉她。”
秦玚闻言一愣,倒也没因为白鹤猜到他今天凌晨去干了什么而惊讶,他轻松的摁着白宁,将早上的事情陈述。
“一共十三个电话,每个来电都在讨债,显然,欠款不仅没换,钱又被他拿去赌了,还越欠越多。”秦玚:“阿姨,非法赌博,欠债不还,他只有两个结果,要么被警察绳之以法,要么被讨债的人打死,然后讨债的人就会找上你们。”
李如莲面色苍白的看向白鹤:“……小鹤。”
“我不会再给你们钱。”白鹤扭开头:“他早该进去了,你看着办吧。”
白鹤扫了眼脸色惊恐的白宁,此刻的报复心莫名抵达巅峰,内心深处的不忍心又开始作祟,从小到大,他养成的下意识心软性子又在这个时候试图挟持他,他只好将目光挪向秦玚,正好对上秦玚注视他的眼睛。
秦玚的目光很柔,那眼里仿佛在说鼓励的话。
白鹤下唇快被自己咬破了,他还是想要说,说那些他曾经试图反抗的话。
“妈,你觉得对白宁的教育是成功的吗?”白鹤看着白宁,话是对李如莲说的:“你说的教育方式就是给他溺爱?给他我以前没有的?你们把爱全部给白宁。”
白鹤咬着牙,鼻根酸涩,声音嘶哑得不得了:“我好恨你们啊,我真的很讨厌你们。”
“……对不起,对不起小鹤……”李如莲的声音抖得不成样。
白鹤埋下眼,他脚步虚浮的离开了这个家,秦玚走在他后面。
他们走过一段路程,穿过街道,来到光明小学,白鹤慢慢停下,隔着围栏看学校里面。
操场上有学生在上体育课,那操场翻新了,小学生在那里嬉笑奔跑,白鹤看着不远处最老旧的那个篮球架,忽然觉得光阴也不过如此。
他久久的望着,忽然问:“他会死吗?”
秦玚伸手握住白鹤的手:“要是死了,你会觉得我狠心吗?”
白鹤看向秦玚,他摇头:“不会。”
白有年怎么样,已经不关白鹤的事,他慢慢靠近秦玚,伸手抱住秦玚的腰:“我好累啊。”
“那我们回家,”秦玚摸摸白鹤的头发,亲吻白鹤的发旋:“回家好好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