率。
待汽车从旁边驶过,光束刹那消失不见,周边又变得昏暗。
那只原本替他当光的手掌落下,拇指小心而又珍贵地覆上滚烫的脸颊:“曲医生现在可以回答我之前的问题了吗?”
曲之意额头抵在丁宴澄的肩膀上,眼睫轻颤。
那个时候到底为什么没有反驳,他说不出来,就像之前,也有人问过他类似的问题,他一样答不上来。
因为天天都收到花,所以他天天都要带一束花回家,奶奶自然是看在眼里的,笑眯眯问他:“谈恋爱唠啊?”
他无奈笑答:“没有。”
“没得你天天抱到花回来。”奶奶火眼金睛,一副看穿一切的表情:“是不是上回来的那个男娃娃呀?”
在奶奶的‘审视’下,由不得他撒谎,只得点头。
“哎哟我就讲嘛,”奶奶笑着拍了下手:“那个娃娃我感觉还挺好的,看上去人高马大,能力也不错,可以可以!”
曲之意脸颊微红:“没有奶奶,还没在一起呢,这都,还没有的事。”
“今天没得,明天有噻,”奶奶问他:“你欢不欢喜他嘛。”
“......不知道。”
“啷个会不晓得安,你要是不欢喜他,还收人家花爪子嘛。”
“我跟他说过别送,他没听进去,那我有什么办法。”
他这个回答毫无说服力,奶奶直接拆穿他:“你要是真的不想收,他还能硬塞到你手头蛮?办法多得很嘛,还没得办法。”
曲之意被说得哑口无言。
是啊,如果他真的不想收,有的是办法和说辞拒绝掉,怎么会和丁宴澄周旋这么久呢。
大学那段失败的纠缠与暧昧是盘在他心头的毒蛇。
他讨厌别人把一段感情当做玩物,消遣时光的调味品,泄欲的借口,他也知道,这世上不会有他想象中那样的人存在。
因此他早就不再对感情抱有幻想。
直到他遇到了丁宴澄,这个会大大方方欣赏他,赞扬他,认同他,跟他说,愿意做那个跟他合拍的男人。
两个灵魂在一次次交谈中碰撞,试探,摸索,他能感觉到他们之间有一根线,在不受他的控制之下,悄悄连接。
“曲之意。”
寂静的车内响起丁宴澄叫他的声音,曲之意下意识抬头。
额前的刘海乱了,一半挡住了眼睛,环境也很暗,他一时间都有些看不清丁宴澄的表情。
下一瞬,眼前的发丝被拨开,他终于看清丁宴澄的眼睛。
这般的近在咫尺,那双眼睛像是幽深的夜海,望不到底,又越陷越深。
曲之意再一次感觉到难以呼吸,嘴唇微张,想汲取新鲜口空气,丁宴澄一把环住他的后腰,低下头,吻了下来。
后路彻底被堵住,曲之意十指微蜷抵在丁宴澄胸口,却推不开,就连原先残存的氧气也被夺取干净。
丁宴澄再一次收力将他抱紧时,心跳都短暂地停了一秒,全身血液宛如千军万马涌向大脑,没有给他缓冲的机会,所有思绪都被一击即溃。
他被丁宴澄单手托抱到汽车的中央扶手箱上,两人的位置瞬间发生转转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