去那干嘛?”徐楚宁怀疑地问。
“死了,等火化。”
“……”徐楚宁甚至听见了对面的低笑,瞬间无语。
笑过了,严肃下来,声音听得出有些疲惫和沙哑,问道:“你现在有空吗,有空的话也可以过来。”
“有空是有空……”徐楚宁迟疑地看了一眼身后的超市。
“不想吗。”郁风峣轻笑,“那也好,你好好休息。”
徐楚宁不甘心就这么被敷衍,追问:“你先说你去医院到底干什么的。”
电话那头安静了,甚至只能听见远处医院广播叫号的声音。
过了一会儿,才低低道:“是我姐姐,她在做手术。”
·
医院是禁烟的,所以郁风峣现在有点焦躁。
站在楼梯间里,望着窗外的黄昏城市景色,心里异常的平静。
郁书岚的病有段时间了,说白了就是自己作出来的,早几年医生就让她不能再那么拼命工作了,需要手术治疗然后休养,她不听。
等到身体再次超负荷了,强制关机,才被送进医院来做手术。
郁风峣早有预料会有这么一天,郁书岚的野心,她永远不会满足的野心,势必会导致这个结果。
作为现在唯一一个能给她签字的人,郁风峣没什么想法,只是忽然想到,被姐姐关在庄园里的爸妈,现在过得惯不惯。
父亲前段时间也生病了,郁书岚应该请了医生,治过,后来没听见消息了,那应该是没事。
窗外飞过一群鸟,停在电线上,但有点分不清是什么鸟,黄昏的光亮虚虚柔柔地照过来,有点花人眼,霓虹灯次第亮起,郁风峣才注意到,好像在这里待了三个多小时了,还错过了接宁宁下班。
思绪刚刚落下,身后传来略带喘气的声音。
“到底怎么回事?”
男人没有回头,只是微微侧身,视线还落在桥下的江面上。
徐楚宁满脸都是焦急,忍无可忍,上前扯了一下他的袖子:“说话啊。”
“宁宁你看。”郁风峣顺势握住他的手,指尖点了点窗户的玻璃,说:“那儿是不是淹了一个人?”
徐楚宁也是一愣,趴到窗台上正要看个清楚,才听见这人的笑声。
“逗你玩的,就是个钓鱼的浮标而已,人在那呢。”郁风峣指了指一旁黑咕隆咚的岸上,煞有介事地说:“我看见浮标就开始找人,找了一圈都没找到,看见反光才找到的。”
徐楚宁极其无可奈何地叹气,声音微哑:“你别扯这些没用的,你姐现在什么情况?”
郁风峣安静下来了,但还是望着窗外,过了一会儿才说:“我也不知道。”
“手术多久了?”
“没注意,两个小时,三个小时?应该不超过五个小时。”
“你怎么一点都不关心呢?”徐楚宁有点生气。
“着急也没用。”郁风峣淡淡说,看见徐楚宁骤然冷下的脸色,才换了个态度,说:“现在着急也不能做些什么,交给医生吧,我能做的都做了。”
这个解释稍微安抚了徐楚宁,倒是没再生气了,手插在口袋里,转身靠在墙上。
“你今天去公园了吗?”郁风峣偏头,视线从他的侧脸上慢慢落下,落在他肩上,逗留了一会儿。
徐楚宁惊讶:“你怎么知道?”而后想起什么,立刻变脸:“你又监视我?”
“倒是想。”男人也不藏着,却是十分坦然:“早就不了。”
“那你怎么知道的?”
“羽毛。”郁风峣抬手,在他肩上拂了一下,捻下来一根小小的,微不可见的绒毛,“是那只鹦鹉的。”
“……是。”徐楚宁呆呆地点头,“楼下的设计师今天带鹦鹉出来玩。”
“跟你聊了很久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