梁姿还是摇头,“你说得对,在最最理想的情况下,好的伴侣可以给我十分,但是这十分更像附加题,不管有没有他,我自己的生活都是八十分,另外的二十分,他给不了。”
姚若蕾似乎在笑她天真,信誓旦旦道:“他给得了。”
梁姿也笑了,“是吗?我想要诺贝尔奖,如果他能给的话,他现在应该是菲尔兹奖得主了。”
姚若蕾沉默了两秒。
她下结论:“你只爱你自己。”
梁姿纠正她:“我最爱我自己。”
“你这样的人,不适合和跟别人在一起。”
“第一,适不适合,我自己说了算。第二,”梁姿用食指在空中画了个圈,语调轻快,“咱们聊回来了。”
姚若蕾没出声。
这回换成梁姿问她:“你对我好奇,只是因为我和清泽谈过恋爱?”
“对。”
“我觉得,你不需要因为他的喜欢或者讨厌,就对我有过高或者过低的猜测。你也看到了,我没什么特别的。”
姚若蕾反问:“难道你就没好奇过我吗?”
“好奇过,很想知道一幅画卖七十万刀的画家是怎样的人。”
“你觉得七十万刀一幅画很贵?”
“?对。”
“好,我告诉你,今年年初,有一批夏加尔的画在伦敦拍卖,清泽拍了三幅,每一幅都叫到了二百万镑,”姚若蕾定定地望着梁姿,“你喜欢夏加尔,对吗?”
梁姿脸上波澜未起,“对。”
聊天因为一通突然的来电而中断。
姚若蕾讲着英语:“你已经到了吗?好,我马上出去。”
她挂掉电话,对梁姿说道:“我该走了,今天就聊这么多吧,你放心,这些我不会跟清泽说。”
梁姿并不在意,“好的。”
两人把咖啡杯扔进垃圾桶,一起走了出去。
路边停着一辆黑色轿车,前排的车窗摇了下来,司机居然是louis。
“梁老师!!”louis前几天聚会的时候就改了口,这会儿坐在车里大声喊她。
梁姿笑着招了招手,“你好。”
姚若蕾跟她说了句“再见”,拉开了后车门,身影一顿。
“你怎么也在?”姚若蕾的胳膊往后一伸,“你不跟她说句话吗?”
梁姿站在几米之外,听不见车里的人在说什么。
她只瞥到了一段深灰色裤管,一闪而过。
两秒之后,姚若蕾进了车厢,车门被她合上,再也没有打开。
louis的音量有所收敛,“梁老师!哉见!”
梁姿再一次招手,“再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