走到哪呢?走回餐厅,谢绍还在餐厅里等她。
谢绍。
又是谢绍。
他不想把第三个人扯进他和她之间,可这个名字总是出现,越不想听,越能听到。
他也不想因为感情去记恨一个相识十多年的好朋友,他忍了又忍,就是忍不住。
这点见不得人的情绪,他花了一个月才驱逐干净,刚偃旗息鼓了几天,又因为这句“谢绍”在今晚卷土重来,将他的胸腔尽数侵占。
压得他喘不过气来。
清泽睁开了眼睛,眉间的手指滑到领口,他轻捻指尖,单手解开了三颗衬衣扣子。
他稍微舒服了一点,可还是不够。
他想抽烟。
自从那昏天黑地的三个月以后,他很久都没犯过那么强烈的烟瘾了。
但是此时此刻,他想抽烟。
清泽的灼热目光锁着茶几上的戒指,喉结动了一下。
不抽也行。
比起抽烟,有些事更让他上瘾。
他想让她坐在他的腿上,胳膊搂着他的脖子。
想勾着她的腰,把她死命摁进怀里。
想把她亲到只知道叫他的名字,一声比一声好听。
想和她没日没夜地做。
清泽听见自己的呼吸声失了控制,一下比一下重。
他从沙发上站起来,沿着楼梯上到三楼,进了浴室。
清泽洗完澡,给自己倒了杯水,打开了电脑。
上面是他傍晚出门赴约前看到一半的视频,视频内容跟他八竿子都打不着。
他点下了“继续”。
安静的房间响起一道女人的声音,语速适中,吐字清晰,音色清脆:
“在第七卷,也就是最后一卷,叙述人通过文学和艺术找到了生命的本质。”
屏幕里的梁姿被缩成一个小方框,她端正地坐在桌前,穿着一件黑色薄毛衣,手习惯性地把头发抿在耳后,露出了一只小巧的珍珠耳环。
脸上没什么多余的表情,视线下垂,应该是在看稿子,整个人又认真又放松。
比二十七岁的梁姿更让人移不开眼。
自打认识她的那天起,他就知道,她会把自己的生活过得很好,有他没他都一样。
清泽耳朵听着,眼睛看着,嘴角不自觉地翘了起来。
他一边喝水,一边看完了剩下的一个小时。
——
客厅地板上立着一瓶杯型流畅的雷司令和三罐白啤酒,是梁姿一个人干完的。
她眸子清明,双手利落地洗着牌,杂乱的扑克几秒钟就在她手里变得整整齐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