顿无厘头的晚餐和靳恩亭做了泡友。如今又成了他女朋友。漫漫人生路,意外频发,谁都没法预料下一秒发生的事情。
人非圣贤,不可能每一步都走正确。最多不要回头看,也别批判当时的自己,正所谓落子无悔。
人生短短几十年,遇到相爱,且各方面都契合的人实属不易。她还是及时行乐吧!能拥有靳恩亭这种人间极品,不管怎么样,她都不会吃亏。
人很多时候都是受困于自己的心理防线。我们为自己竖起一面高墙,以为难以跨越。事实上根本不难。心理防线一退,翻墙而过,你会发现一切都是你的幻觉,高墙根本不存在。
程新余把自己的左手伸过去,眯着眼睛释然地笑起来, "靳先生,以后请多指教呀!"
靳恩亭捏住女人细白的手指,将那枚戒指推进她的无名指, ”宝宝,我还是喜欢你喊我老公。"
程新余: ".…'
程新余非常煞风景地说: “你可能不知道,曲周以前最喜欢喊我宝宝。”
靳恩亭:
他挥起手作势要弹她脑门, "这么美好的时刻,你居然在想前男友,程新余你还有没有良心?"程新余笑着躲开, "那你别喊我宝宝了,我怕出戏。"
“那我喊你什么?老婆?宝贝?小甜心?”他伸手挠她腰间痒痒肉,“还是小心肝?”
程新余: "..…
她怕痒,咯咯笑,扭着身子避开他, "你喊过前女友的称呼不能用来喊我。"
"那恭喜你,每个都可以喊。"
程新余面露惊讶,"不是吧?你和你前女友谈恋爱都不喊亲密称呼的?""我前面两段是智性恋,女方都是女强人,我们都叫对方名字。"
"那我们谈的
是什么?"
"小学生恋爱。"
程新余:"..…
在遇到程新余以前,靳恩亭信奉的都是成熟理智的感情观,合则聚不合则散,彼此体面从容,即使分手照样可以当朋友。他前面两段恋爱也都是这样的。
可遇到程新余后,一切都变了。他变得不像自己,幼稚,脆弱,喜怒无常,患得患失,智商直降,活成了十.八.九岁的愣头青。
与此同时,他也越来越钟爱小情侣的那点小把戏。蛮不讲理,戏精上线,争风吃醋,腻腻歪歪,恋爱上头时还会间歇性发疯。他开始向往一段普通人的恋爱。
程新余执起靳恩亭的右手,同他十指紧扣,一针见血道: “说白了还是不够爱,你们都不够爱对方。"
在感情里,哪有那么多的理智和清醒。谁的爱情不是发疯文学,头脑发热,理智崩盘,费尽心机。但凡能够理智从容,权衡利弊,归根结底还是不够爱。
靳恩亭低头笑了笑,不置可否。
手掌相贴,程新余感受到指间有什么东西咯着她的戒指。垂眸瞟一眼,看到另外一枚一模一样的戒指。只不过这是男款的。
两只戒指紧紧挨着,莹莹发光。她不禁失笑,他倒是挺迅速,早早就把戒指给戴上了。
两人又腻歪了一会儿。程新余注意到外头暗沉的天色,知道自己该回家了。父母还在家等她吃晚饭。不过倒是没催她。估摸着是她表姐替她找了借口。她掀开被子,赤脚跳下床,捡起地上的裙子麻溜套上, “我要回去了。”
刚出了一身汗,裙子潮潮的,黏在后背很不舒服。可靳恩亭这里又没衣服给她换,只能先忍着。后背的隐形拉链拉了一半,勾住了她的头发丝,卡在那里不动了。她拉了几次都拉不上。发丝扯着头皮,隐隐发疼。
“我来!”靳恩亭及时走到她身后。
程新余松开手。
他手指灵活,很快解开拉链上缠住的头发,替她把拉链拉好。
她跑到卫生间,对着镜子照了照。脖子上干干净净,什么痕迹都没有。她呼出一口气,总算可以放心了。
男人倚着卫生间的门框,似笑非笑, "怕我给你种草莓?"程新余:
&#34
;我怕我爸妈打我。"
“要不是你求饶,我可没这么温柔。”他凑过去亲她脖子, "下次再种。"
程新余:"..…
她挥起小拳头锤他,却是一点力道都没有,完全是在给他挠痒痒。
靳恩亭想跟着一起出门。程新余却拦住他: “你别送我了,我自己回去。”他唇边挂起一抹轻松笑意, "怕你爸妈发现我?"酒坊的工人都见过靳恩亭了,约等于全家都知道他了。她正愁不知道该怎么和父母交差。
他撩起她散落的碎发,别到耳后, "新余,我们谈光明正大的恋爱,不整偷偷摸摸那套,过两天我去拜访叔叔阿姨。"
程新余: ".…"
就要见家长了?要不要这么神速啊!她还没准备好呢!
程新余好心提醒资本家: “我爸可是女儿奴,我怕他让你吃闭门羹。”某人臭不要脸地说:“那怎么办?帅女婿总要见老丈人的呀!”
程新余:
八字都还没一撇,这家伙就以女婿自居了,真是会给自己加戏。她挑出他话里的重点, "靳先生,你帅吗?"
"我不帅,你能对我见色起意?"
程新余: "...
“明明是你对我见色起意。”睡过一晚就缠上她了。靳恩亭纠正她的措辞: “程小姐,那是一见钟情。”鼻腔里挤出笑,眼底满是宠溺。
程新余可不信靳恩亭对她一见钟情,成年人的世界里哪有那么多一见钟情,还不都是见色起意。她一开始不也馋他身子么?他俩半斤八两。
当然时至今日,这些都不重要了。重要的是他们现在相爱,相爱胜过一切。
靳恩亭把程新余送到楼梯口,缠着她亲了亲,怎么亲都亲不够。分开了两个月,好不容易见面,他根本舍不得放她走。奈何身在别人地盘,他不能太放纵。毕竟过两天还要去见程新余的父母,他可不想出师不利。
他刮了下她挺翘的小鼻子,存心逗她: "欢迎程小姐晚上来找我,我给你暖.床。"
程新余:"…
"想得美
!"程新余害羞的跑了。
她蹑手蹑脚地下了楼。想避开老板娘,偷偷走掉。可还是和老板娘撞了个正着。老板娘的目光有意无意地扫在她身上,笑容暖昧, "新余,回去了啊?"
程新余硬着头皮“嗯”了一声,脚底生风,跑得比兔子还快。
和靳恩亭在房间里厮混一下午,这会儿才出来。老板娘又不是眼瞎,哪能看不出来。她就不该嘴欠说靳恩亭是她老板的,搞得好像在和领导偷.情。
程新余纠结了一路,不知道该怎么向父母解释靳恩亭的身份。说他是她老板,父母肯定不信。实话实说,她又怕他们不高兴。别人家的猪拱了自家白菜。这头猪还胆大包天登了门,老父亲心里指定不爽。
资本家要是知道她把他形容成猪,不知道作何感想。她脑补一下画面,就乐得不行,自顾自笑了起来。笑完没多久,她又开始愁了。
心事重重地回了家。
踏进院门,饭刚烧好,母亲梅月正在摆桌。父亲程青山坐在主座上,面前摆一瓶谷烧酒。
他酿了一辈子酒,自己也是酒鬼一个。这刚动完心脏手术,医生明令禁止他碰烟酒。他不能喝,每顿就摆瓶烧酒闻闻,也算解了馋。
见女儿杵在门口当门神,梅月女士当即皱了皱眉, "新余,你还愣着干嘛呀?赶紧吃饭!"
"好嘞!"程新余的身影飘过去入了座。她坐到荀听旁边,给表姐使眼色,打探情况。
荀听心领神会,压低声音告诉她: “我什么都没说,只说你有事出去了。”
表姐替她打了掩护,程新余面露感激。看父母现在的反应,应该还不知道靳恩亭的存在。不应该啊!酒坊的工人最爱打小报告了,他们难道没告诉父母?一顿还算和谐的晚餐,看不出任何异样。桌子上的人各怀心事,谁都猜不透。
就是老父亲的脸有些冷。
程新余也没太在意。她爹平时就这个样儿,爱摆脸色。
饭后,姐妹俩主动刷碗。
夫妻俩则如往常一样上楼看电视。他们没什么娱乐活动,看电视,刷手机是为数不多的消遣方式。
程青山踩上楼梯,背过身特意交代荀听:“婷婷,晚上记得把门锁好,别放不三不四的人进来
。"
程新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