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没有,你听课!”贺春景忙截住话茬。
“没生气怎么不回信息?”陈藩换了个姿势,懒洋洋一只手拄着脸瞧他。
贺春景见他那两瓣嘴唇一开一合,心火烧得更盛,更不搭理他了,皱着眉头把视线全放在语文书字迹清秀的批注上头。
“我昨天逗你的,你要是不爱听……”陈藩继续道,却被老师点了名。
“陈藩!来,起来接着背下一句!”
陈藩一愣,慢悠悠站起来,视线漫无目的的在语文书上搜索,半天答不上来。贺春景解气了,憋着笑,伸出手指点了点长诗中的一句:“这呢。”
陈藩是没有近视眼的,贺春景知道。所以他怎么也没想到自己手指头戳到本子上还点了两下,这么明显的动作,陈藩愣是念不出声。
“背啊!”赵老师催他,台下学生们笑起来。
陈藩垂着眼睛盯着那本语文书,阿巴阿巴吭哧吭哧。贺春景以为他真是看不清,又把语文书往他眼皮子底下推了推,小声提醒,“这句,那榆阴下的一潭!”
他这句一出,陈藩总算是开了口:“那榆阴下的一潭,不是清泉,是天上虹;揉碎在浮藻间,沉淀着彩虹似的梦……”
一眼教材也没看,陈藩把整首长诗都背完了。
“还行,坐吧。”
陈藩做小伏低,依言乖乖缩回椅子上去了。
贺春景憋着笑,刚才那点小别扭小尴尬都被陈藩出的这番洋相给盖过去了,等赵老师又往下讲了几句,悄悄问:“你近视啊?”
陈藩眼睛盯着赵老师,歪了歪嘴:“招子亮着呢。”
说话的功夫,前头一个一直低头偷翻盗版书的哥们儿扔过来个纸条,正好掉在贺春景桌面上。
“给陈藩的。”他言简意赅,消息递到了就又沉沦回自己三妻四妾十八红颜的修仙世界去了。
陈藩伸手接过去,这东西说是纸条,但实际上被叠成了一封小信件。它四周像缺角的菱形,对角贯穿一道折线,手指在折线里轻轻一拨,信件就开了一个口。贺春景扫了一眼,上面密密麻麻写满了字,也不知道是写的什么。
只见陈藩翻过来调过去揣摩了一番,竟直接把那张纸丢给了贺春景,问:“这写的什么东西!”
贺春景以为上面写了什么不好的东西,忙扯过来看,结果把前因后果看明白之后,立刻红着脸把信又丢回给陈藩。
“你有病啊!”贺春景咬牙切齿,气得手都哆嗦了,“给你的情书,让我看什么!”
陈藩手忙脚乱接住,信纸哗啦一声响,惨遭赵老师第二次点名。
“陈藩!站起来!”赵老师眉头拧在一起,“同桌给你递的什么,拿来给我看看!”
“不是,老师我……”贺春景白挨牵连,手足无措正要解释,只见陈藩哗啦一扬手把信纸抖开,细细折好了揣进衣服领口,搁在胸口用手捂住了。
“情书,可不能给你看。”陈藩理直气壮。
整个班级轰一声笑开了,恨不得能让窗外的大操场上都充满快活的空气。
贺春景跳楼的心都有了,天灵盖里像是有三百人同时放鞭炮,崩得他两眼一抹黑,登时就要撅过去。
他哆哆嗦嗦把椅子往外挪了挪,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