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头发最后再定个型就好了。”她从瓶瓶罐罐里捡了支摩丝出来。
陈藩却忽然朝她勾勾手指,将那瓶发胶要过来:“我来吧,你去帮钱总收拾一下。”
随后他把钱益多往前一推,小姑娘爽快地应了声好,带着钱益多出门去了。
房门轻关,贺春景明显在椅子上松了口气。
“一眼看不住你就犯老毛病,不喜欢就直接跟她说呗。”陈藩上前把他头上的小夹子挨个摘了,一点点用摩丝和发泥固定好。
“我怕影响她工作。”两人距离太近,贺春景坐不住了,起身要走,“好了,我看这样就差不多了。”
陈藩却按住了他:“等下,很快的。”
实话讲,那姑娘手艺不错。
雾面柔光的妆效让贺春景看上去像朵云,把陈藩的心脏看得朦朦胧胧飘忽着。
“要干什么快点干,你别这样盯着我。”贺春景垂着眼睛不敢看他,想把话题岔开,“几点了,什么时候开始,警察到了吗?”
这些陈藩心里有数,于是答非所问:“衣服换了没有?”
贺春景怔了一下,稍微偏开脸:“换完了。”
陈藩又把他的脸轻轻拨回来,这回问得更跳跃了:“我能亲你吗,就现在。”
贺春景终于抬起眼睛茫然地看他:“啊?”
“快说能。”陈藩催促道。
“但是我涂了唇膏了,虽然不大明显但是唔——”
陈藩把人按在椅子上一口啃下去,吃了一嘴脂粉味,但他不在乎。
贺春景被小碎发蹭得眉间发痒,蒙在围挡布下面的手慌乱地探出来推他,却被陈藩顺着手指扣住,握紧,压在椅子扶手上,亲得更狠。
贺春景糖球似的被他连舔带嘬,亲得直哼哼,整个人软下来,陷进椅子里。
“知道刚才我看到什么了吗?”陈藩从他唇齿间挪开,亲了亲他的鼻尖,跟他保持着一个睫毛几乎扫到彼此的距离。
贺春景感觉自己要溺死在椅子上,喘得厉害,眼神勉强聚焦:“什么?”
“我看到你的二十岁。”陈藩又在他嘴唇上蹭了蹭,闭上眼睛强压下情绪,“看到我不小心错过的你的样子,我还以为我永远不会见到了呢。”
贺春景听得笑起来,声音黏黏糊糊的:“有那么夸张吗?”
“有,让我徒生歹念。”陈藩把人抱紧了,感叹,“复刻纪念版,只能我一个人看,所以必须改。”
“胖哥也看到了,你要灭他的口吗。”贺春景搂着他的腰,有点心酸,嘴上却还在开玩笑。
陈藩蹭到他耳朵边亲了一口:“同事不算人。”
贺春景闷笑出声,然后明显感觉陈藩的呼吸加重了,赶快悬崖勒驴:“你停,停停停离我远点。外头一群人,让你演戏,没让你真干这个。”
“知道,再给我抱会儿,马上。”
两人腻腻歪歪待了一阵子,妆造间的门板被人嗵嗵敲了两下。
“老板,娜姐到了。”孟南的声音在外头响起来。
陈藩扬声答了句“就来”,而后把贺春景从椅子上拽起来,伸手要替他解下围挡。
没料到贺春景裹春卷似的,把自己裹紧了往边上一闪,支支吾吾开口:“你怎么,你怎么没换衣服啊?”
陈藩噗嗤一笑:“还得我给你打个样?”
贺春景吭哧吭哧挪到一边:“那能给你白看吗,要丢人一起丢人。”
陈藩绷不住笑,抬手解开自己西装的几颗扣子,很大方地一敞怀:“看吧!”
抬眼看过去,贺春景才发现这货全靠一件外套装成正经人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