贺春景紧咬着下嘴唇,这次动作更加利落了,劈手去扯缠在铁管子上的金属链。
链条蹭出令人牙酸的声响,陈藩再次挡开他,却不料贺春景一个使力,将陈藩狠狠扯得向前!
“你是我的狗,”贺春景眼睛里恨恨地含着眼泪,绷着劲儿从牙缝里往外挤字,“你自己说的!”
他把手探下去,换来陈藩一个忍无可忍的操字。
脖子上的链条失去约束效力,陈藩用力抱着身上的人,头颅深深埋进对方怀里,两条手臂紧紧箍着贺春景,强迫他停下手中的动作。
“别动。”陈藩嗓子哑得像有砂粒在磨。
“他们把你怎么了?给你吃什么脏东西了?”贺春景狠命挣开一只手,伸到陈藩脑后去揪他的头发,想让他抬头。
“嗯。”陈藩费力地挤出个鼻音。
贺春景一定是走得急,撞翻了旁人手里的酒水。
薄而透的白色蕾丝上浸了酒,陈藩感受着脸颊皮肤上贴着的湿热触感。
君度特有的橙味呼啸涌入鼻腔,芬芳香甜,挑动关于果皮之下柔嫩内里多汁的幻想。
他用力呼吸着,企图借此来获得一点精神与肉体上的双重慰藉。
不能越界,这不是一场真正的杏爱派对。
陈藩后槽牙咬得发酸,口腔内壁都被磨烂了一块,吞咽时透着血腥气。
更不能利用贺春景最痛最深的伤口,来满足自己被药物引发的凶悍肉欲。
可贺春景是个多么擅长牺牲与和解的人。
“要是难受的话,我可以……”贺春景犹犹豫豫说了一半,就被陈藩骤然收紧的胳膊挤没声了。
“你不可以。”陈藩飞快打断他的话,然后急促地抬起头来换气,再重新将人搂得更紧。
贺春景感觉这人几乎要嵌进自己身体里,同时他也恨不得两人的灵与肉真能融在一起,他宁愿代替陈藩承受这种煎熬。
他鼻腔发热,拼命把陈藩的头从怀里剥出来,用力扶着陈藩的侧脸:“我真的可以。”
陈藩偏过头,一口叼住贺春景来不及缩回去的手指,用犬齿轻轻磨蹭。
“嘶,”贺春景倒吸了口气,“你还真咬啊。”
“警告你别打歪主意,我暂时还算个人,不是牲口。”陈藩恶狠狠道。
贺春景愣愣看着他,看他湿淋淋的、胡乱捋向脑后的头发,看他吸水之后透着肉的上衣。
一滴水从陈藩发梢滴下来,落进那双赤红色的眸子里。
画面骤然与记忆里的某一幕重合,那是命运发生巨变的关键时刻,一切恩怨情愫的开端起点。
感觉这些年他们俩的感情一直挺不像话的,连滚带爬,狼狈至极。偶尔有平和柔缓的瞬间,但总被一波又一波身不由己的巨浪打翻,变得破破烂烂。
久而久之,竟然俩人都有些习惯了。
贺春景忽然破罐子破摔地笑了一下。
陈藩腿上使劲颠了颠他,问:“现在才觉得我好笑?”
贺春景的回答是一个莽撞的亲吻,火上浇油,洪水猛兽,令本不乐观的陈总雪上加霜。
陈藩忍无可忍,刚想把人掀下去,贺春景反而先他一步,捏着他的后脖颈一路往耳边亲,贴在他耳朵边上小声念叨。
“陈藩,没关系的,不是因为别的,就是因为我爱你。”
“可是我也爱你啊。”
贺春景没想到话都说到这份上了,陈藩还能一个磕绊不打的给他接上。
陈藩腾出手理了理他的鬓角,替他把扯着头发摇摇欲坠的头纱摘掉了,丢在一边:“贺春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