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听得出他的克制忍耐,但是她却不打算停下来。
他们进来得急,酒店房间里的灯光都没完全打开,只有透明的浴室里亮着灯,影影绰绰的光扫到床铺尾,还是很昏暗。
常矜望着他,动了动唇:“杳然。”
“你想的话,我们今晚可以试试。”
说着,常矜双手揽上他肩膀。
顾杳然被她按在床上,手掌托着她的腰让她不至于摔下去,眼神却慢慢暗了。
“矜矜......”顾杳然看着她,声音温柔隐忍,“你先起来。”
常矜:“不要。”
常矜看着他:“只是摸一下也不行?”
顾杳然的喉结微微一动,他叹息:“那就一下,好吗?”
常矜的目光微闪:“伸进来也可以。”
顾杳然的克制和耐心终于耗尽,他不再忍受她的撩拨,而是在她说完这话之后把她搂入怀中。
月光繁盛,穿过薄如蝉翼的纱帘落在人影交叠的床铺间,像是在棉被上开了一丛丛不知名的花。
棉絮柔软起伏,奇异地显现出樱花色泽,月光般的海潮涌上岸边,在凹陷处留下一滩水泽。
顾杳然慢慢试探:“是这里吗?”
常矜没有回应,她有点失神了。
洁白光滑的树枝上,樱花细细密密地抖着。月光淅淅沥沥地淋在花瓣上,被捣碎成绵长的浆。
棉絮铺陈而成的原野上,海水倒灌,山丘间的沼泽积了一汪月光。
顾杳然仰起下颌去吻她。
房间外的秋夜寒凉,带着沁入骨髓的微冷,房间里的温度慢慢攀升。
抽气声变得急促。
莹莹如玉的枝干剧烈摇晃起来,腾起一抹云雾般的粉色,颤抖。
她低喃:“不......不要摁.....”
“杳然......等等……”
顾杳然却没有听她的。
夜深了,月光变得悠长粘稠,又一次拍岸而来,卷过头顶。
顾杳然仰头,望着她紧蹙的眉和通红的耳垂,眼里有深深浅浅的光在涌动。
常矜忍受不了了,她发出近乎是抽泣的声音。
窗台上,浩荡飘渺的月光顺着纱帘的纹路流泻。
手指终于离开时,常矜正处于不应期。
顾杳然把她揽入怀中,浅浅地亲吻她的眼皮,“矜矜乖。”
他轻声哄她,言语安抚她,“没事了,没事了。”
常矜缓了过来,理智这才回升。
她的脸皮一向很薄,延后的羞耻感袭来,她有点恼羞成怒地掐了把顾杳然的腰。
顾杳然被掐笑了,贴着她的胸口随着笑声微震,一点也没生气,“舒服了就翻脸不认人吗?”
常矜也心虚,干完这事之后又悔了,手指变成手掌,有点补偿意味地揉了揉掐他的那一处。
顾杳然抱着她的手臂肌肉轻微鼓起,常矜感觉自己被揽得更紧,她抬眼看去,却只能看到顾杳然的喉结。
仿佛白杨树上垂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