余地。
沈满棠瞠目结舌,不知道自己怎么就成了要避讳的人了,而他姆妈又怎么对不起他三叔了。
金朝把手臂从沈满棠怀里抽出,又在沈满棠错愕间快速将他拥入怀抱。“捂住耳朵,等会儿不论发生什么,都不要听也不要看。”
沈满棠听话地捂住自己的双耳,把头埋到金朝的胸膛里。但八卦之心尚存的他还是忍不住给掌心漏了个缝。这样就算姆妈被三叔欺负了,他也能第一时间冲上去保护她。
沈泱歪歪嘴角:“我看没这个必要吧,你儿子就差没把头埋土里了,你还怕他听到自己母亲是怎么勾引他三叔的吗?”
“砰”地一声,沈沧一拳将他打翻在地。“你他妈说什么胡话!找死吗?”
沈泱连反抗的意图都没有,就这么直勾勾地盯着沈沧,接着道:“大嫂还真是守口如瓶啊,那我就大发慈悲,告知你真相吧,免得你给自己最讨厌的人养了这么多年儿子都不自知。当年沈泓根本没打算抢你女友,也从未碰过她一根指头!若非与我亲密时被曹锦和撞见,又被她拿命要挟,他又怎会与傅君佩结亲?”
这下就连金朝都愣住了,他从未往沈家两兄弟或许有私情这方面猜想过,甚至下意识认为是傅君佩红颜祸水才会在沈家三兄弟间摇摆不定,不仅给自己惹出一身腥来,还祸害了沈满棠一生。
他为自己潜意识中的恶意感到抱歉。因为哪怕沈家人看起来再疯癫,他也还是不假思索地把这份多角恋爱的祸端归咎在了女人身上。他将沈满棠搂得更紧了些,又轻拍了拍他的侧腰以示安慰。
指缝漏得这么大,谁都看得出这小孩在不老实地偷听。
沈泱冷笑着看向沈沧:“你以前最爱说沈泓懦弱、虚伪,一点脾气都不敢有,最会装出一副乖乖仔的模样讨父母欢心。是,他是懦弱,懦弱到被捉奸在床的当下就和我断了来往。可这样的承诺还不够,你姆妈还要逼着他立马娶妻生子才行。这不,刚好你就送了个女人上门,还是个一家子都急着靠她吸血的女人。”
“等到了英国的时候,他让我帮帮他,说他不知道曹锦和会要他娶弟妹,他得把你的心上人还给你!就是你嘴里这样一个懦弱的人,他连自己的感情都不敢面对,却敢为了你的幸福豁出去。所以他和我约好了私奔,也联系了人,要他们暗中护送你的傅小姐回国!”
“可在沈泓为了成全你们而奔走的时候,你的蠢女人又在算计些什么?她竟然敢在家中的茶水里下迷情药。我哥不碰她,她倒上赶着来求欢了,你当她心里真的有你吗?她早在新婚后就把你忘了,为了和我哥有夫妻之实,甚至手段卑鄙到敢给男人下药了!”
“在计划送她离开那日傍晚,沈泓借口要去看厂,把老爷子给支走了。我本是要来将计划和盘托出,再把你女人送去码头的,谁知在卧房里找到她时,她竟点了满屋的迷情香。我一进门就被熏得找不着北,而她又恰好那么‘贴心’地在桌面上摆了下了迷药的茶水……”
沈泱把视线转向傅君佩,扬声恶骂道:“如果不是你,沈泓不会丢下我一走了之,更不会在海上出事!你做下这等恶事,怎么还有脸留下孽种和沈沧继续恩爱?凭什么你在毁了沈泓之后,还能过上他给你规划的好日子?你怎么有脸活着的,你怎么还不去死啊?”
他的声音因怒吼而嘶哑,变得极为难听,难听到所有人的心都像是在被利爪刮着,一丝一缕地被凌迟着。
沈满棠的指缝明明已经闭得不能再紧了,掌心也仿佛要将他这颗圆脑袋挤成长条状了,可那些污言秽语还是那么清晰地传入了他的脑海,甚至在耳鸣声的伴奏中,汇成了一首d小调交响曲。
今日明明是他的生辰,就是再不专业的乐队,都不会在他的生日宴上演奏悲怆痛苦的小调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