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什么好不好的啊?”
“你不用瞒我,我知道你二叔没事。”常遇青语出惊人道。
“是汪先生和你说的吗……”沈满棠有些意外,但并没有因此生气。常遇青算是信得过的人,就算知道真相也无妨。
“我姐夫没说什么,是你在葬礼上的状态太明显了,一眼就能看出这是场局。”
“啊?”沈满棠很是忐忑,“那怎么办?别人会不会也看出来了?”
“不至于,你哭得还挺卖力的,”常遇青垂下眼,抿唇一笑,“只是我见惯了你难过,所以知道你不是因为伤心而掉的眼泪。”
“哦。”沈满棠舒了口气,才正面回答常遇青的问题,“我二叔康复得挺好的,现在已经能下床走动了,只是还得静养些时日。”
“没事就好。”常遇青拍拍沈满棠的手背,又问,“那你舅那边,你们打算怎么处理?”
沈沧的讣告上只写了病逝,却不写病因,后又有小道消息传出,日本人最近盯上沈家这块肥肉了,正变着法地以各种名义从沈家捞钱,而为他们出来活动的,不是别人,正是沈家的姻亲,倒台了的傅明玺。
这么一联系,常遇青便能隐约猜到沈行长的死是何人所为了。
“我不知道。出事后我见过他几面,每次他都是带着些矮小的倭人一同耀武扬威地进隆燊的大门,口蜜腹剑地要我把银行交给他。我真想让他也尝尝胸口被射穿的滋味,可元宝不同意我冒险,爸爸也不让我插手这事。我什么也做不了,连隆燊也是靠汪先生在守着。”沈满棠惭愧地低着脑袋,指缘已经被他抠得血肉模糊了。
“别抠了。”常遇青粗鲁地拽开他的手,边骂边取来纱布给他包扎。
沈满棠不以为意地翘着食指,看着常遇青紧锁着眉,絮叨地忙活着。
“你又犯病了是吧?正常人谁会像你这样自虐?”常遇青深呼吸几瞬,眼圈迅速红了,“你这样,让我怎么放心走?”
“我刚刚是走神了,没必要大惊小怪的。你放心走吧,有元宝在,我不会想不开的。”沈满棠后知后觉感受到从指尖传来的痛感了,却还是不当回事。毕竟抠手只是他多年来的一个不良习惯,被金朝教训过几次后已经很少再这么着迷于弄疼自己了。
“而且我可能也要走了。爸爸说他决定去爪哇了,所以这些天元宝和汪先生也一直在帮他忙这事。他要去的话,我姆妈和小弟肯定也会去,我……我还得等等看元宝,不知道他是怎么打算的。所以说不定我们以后也很难再相见了,你要还认我当朋友的话,可以给我一个你在香港的住址,我们偶尔还能通信。不管怎么样,我都真心祝福你未来诸事顺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