香梅望着她的背影,脑补出织愉此刻背对着她的表情,一定是眼眶通红,满眼泪水。
实际上织愉确实眼眶通红,满眼泪水——她困得打了个哈欠。
早知道谢无镜今天回不来,她就不等了。
累死了。
织愉扑到床上,倒头就睡。
今天太疲惫,她入睡很快。但因着是陌生环境,睡眠仍旧很浅。
睡了不知多久,她感到有人在轻抚她的脸。
她懒得睁眼,抬起手放在他手背上,“谢无镜?”
“嗯。”
她问:“什么时辰了,你刚回来?”
谢无镜:“寅时三刻,刚回来不久。睡吧,明日睡醒再说。”
织愉点点头。
感觉到他的手抽离,她翻身去摸他的衣袍,“你睡吗?”
“嗯。”
他在她身边躺下。
织愉习惯性地挪到他身边,伸手抱住他的腰。
感觉到他身体略紧绷,想起来他还不能和她太亲近,她又翻滚着滚到床里侧。
她全程懒得睁眼,但仍感觉到他好像在看着她。
她便向他伸出手,握住他的手。
他的手还是一如既往的干燥而温暖,令人安心。应是没受什么伤的。
织愉困倦地想着,再度睡沉。
卯时末,下起了雨。
雨声吵醒织愉。
她睁开眼,看见谢无镜还睡在她身边。
他已换掉昨日那身正式的衣袍,穿了身白玉色轻便寝袍。
织愉松开他起身,从他身上跨出去,叫香梅送热水进来洗漱。
就听谢无镜道:“仙侍说你昨晚等我。”
“嗯。”织愉擦脸时打量着他问:“你还好吗,发生什么事了?”
谢无镜打发香梅出去,布下隔音阵。
他仍闭着眼,轻描淡写道:“我没事。我去取回应龙之物,随后深海灵域塌了。”
他救人护人的事迹整个宫城都已传遍,不用他再多说。
织愉愣了下,惊讶地问:“灵域不会是因为你拿了那个应龙之物塌的吧?”
谢无镜淡淡道:“也许。”
织愉:“外面都传魔族入侵是怎么回事?”
谢无镜:“一点障眼法。”
织愉沉默须臾,道:“没死人就好。”
谢无镜既说是取回,就说明这东西本就不属于南海国。
白白给南海国用了这么多年,取回就算对他们造成了影响,只要没因此死人,就不亏欠他们什么。
织愉坐到妆台前梳发,又问:“应龙之物是怎么回事?”
谢无镜将合一泉的纠葛讲给她听。
织愉思忖道:“合一泉能解你异状?”
谢无镜:“嗯。”
应龙用合一泉压制情欲一事,在神族时期,也只有应龙知晓。
如实告诉她,也不用担心她会联想到什么。
织愉梳发的动作慢了下来,“南海国接连遭受动荡,恐怕这次要彻底落后于其他势力了。以后,他们必须依附于你,再无选择。”
谢无镜来到她身后,接过她手中梳子,慢条斯理地帮她梳发,“昨夜子时我将如今的南海国主从废墟中带出来,南海国主邀我今日未时去冉生殿议事。此次议事,只有南海国主及其心腹,没有旧臣。”
也就是说,这次议事,多半是南海国主要向谢无镜表忠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