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6章 第六十六章(2 / 2)

女主她儿媳 藿香菇 7443 字 2023-06-10

从前两天开始就各种礼设仪式,沈云西从头到尾都是晕晕乎乎的,好奇的兴致消失一空,她干脆就放空了神,把自己当成个没得意识的木头桩子,全随摈相宫人们摆弄了。

成亲礼加上卫邵的封王礼,一天时间走完全程,从明王府到皇宫,从皇宫又到换成洵王府牌子的二皇子府,一整场正好到黄昏夜宴时候。

直到那一声“嘉聘礼成,益绵景福”响起,沈云西这边才算单方面结束了。卫邵却还不成,他还得在前面招待客人。

空了许久的洵王府前堂,今日宾客满座,卫家除了卫智春和秦兰月秦芙瑜这三个,其他相熟的都到了。卫老夫人都笑跟着喝了几盅酒。

众人见了,便也明白过来,看来他们这位新鲜出炉的洵王殿下与王妃,是只单

和卫智春那几个有恩怨。

卫芩和她两个嫂子坐一个地儿,见到她吕姐在不远处,端着杯子兴冲冲的就要跑过去,不想却正和一人撞了个后仰,险就要倒下去,幸好那人拽了她的袖子扯了一把,把人又给扯正了,可人是扯正了,衣服却是歪了,卫芩脸也给气歪了。出大丑了!

她瞪过去:“你怎么走路的!”“对不住对不住。”殷白夜一摸脑门儿,连忙道歉。

他这么识礼知事,卫芩这气啪的又被扑灭了,轻哼了声,扯扯衣裳去找她吕姐了。

还打算继续赔罪的殷白夜: "……哎?"他循眼看过去,就刚才还举眉瞪眼的人,又喜笑颜开地跑了,变脸之快,也就一眨眼。

殷白夜挠了挠头,想起姑母的嘱咐,还要去给他表哥挡酒,看了两眼也迅速跑到另一边去了。

沈云西坐在内房里。

盖头早揭了,她用过饭,也都梳洗了,自在洛山行宫就分给她的罗姑姑往博山炉里添了香,笑说: "殿下吩咐了,王妃累了就先歇睡一会儿吧,不必强撑着,还是要紧着自己舒服来。"

沈云西摇头,她今天一天看似在走礼,实则凭着小学读书多年练出来的本领,又有卫邵帮忙打掩护,她大半时间都在打瞌睡,现在压根儿就不困。

沈云西坐在床上,打量起这间房。

这座院子是王府的正院,是所有寝房里最宽敞的住处,外面她还没去看过,内里高几瓶架,红罗软张,处处都红字红烛,红通通的一片。

沈云西数起双喜字上的笔画,从这头数到那头,又数回来。

卫邵回到房里来时,就见她两眼呆呆的出神。他便也笑站在落地罩边,看着她出神。

罗姑姑她们早都退下了,屋里只他们两个。

及至沈云西看红字看花了眼,她轻揉了两下,这方看见卫邵。他业已梳洗换衣过了,去了一身冕服和浓重的酒气方才进门来的,现下是一身寻常的红裳长袍,这样浓烈的颜色,和他平日的清雅又很不同,唯一相同的大抵就是都很好看了。

沈云西直点头,然后微弯眸起身去拉他,对他说: “快快,我有东西给你。”

卫邵还不来及说话,被她拉到床边,就见她从最大的箱子里托出一个与她半人高的布玩偶。卫邵仔细看,那是一只

布做的大猫,圆滚滚的被她抱着,然后向他小跑过来,一把塞到他怀里。

"这是……新婚之夜,朝朝竟还要给我送礼物吗?"卫邵看了看手里软棉花填得软鼓鼓的布猫,又看向沈云西,笑问道。

沈云西照实说: “补给你的生日礼物。”

上次给卫芩过生的时候,她才后知后觉地想起来卫邵也该有生日才对。可也没见他过过。

问了季六才知道,二十年前,卫邵生辰当日有陨火落地,火烧绵延,他便是因此才被扣上罪祸送出宫的,有这个名头在前,这生辰也就过不得了。

他的生辰应该在九月初二,也就是行宫夜宴前两天,哦正好就是卫智春使暗道掳她的那一日。

“我们都关系这么好了。给你补一个。”这种布娃娃很可爱,还有南风、娘、外祖母她也顺便都送一个。沈云西给他数了一下都送了谁。

虽不是唯一,卫邵却也还是怔了一下,悦色涌上心头,眉目越见柔和,他一手抱着那只布猫,一手拉着她到床沿上坐,轻声笑说: “我们仅仅只是关系好吗?朝朝。”

沈云西思索了一下,仰眼不解的看他,他们关系难道不好吗?卫邵对上她有点空茫的眼,无奈的低了低眉。

沈云西可不知他在烦恼什么,甩甩脑袋,抓住他的衣裳,指了指床,认真又期待地望着他,而后便主动地迎上身来。

卫邵笑搂住她,侧身将床桌上的酒杯递给她,两人交杯喝了。沈云西甚少用酒,正兀自品那味儿呢,没一会儿就觉得脸上烧得火腾腾的。她扇一下红红的脸,口里也泛干,就要起身去喝水,然才站起身来,就腰身一紧,被人揽了回去,坠入了软帐里。

她跌在被褥上,还没反应过来,卫邵便已经吻了上来。红烛曳曳里,她只见得帐上玉钩屈曲晶莹。

秋末的梁京总是刮起风的,在各处树梢枝桠上,带起呜呜咽咽的响动,声随风飘,或凝或散。

沈云西说不大出来话,这感觉很奇怪,她仰了仰身,有些失魂,伸手抵了抵他的胸膛,想把人推开,最后却又忍不住两手环了上去。

卫邵紧住下颌,低眸沉眉,在她耳侧用沉哑的语调诱着轻声问道: “一年三百来天,如果给朝朝选,朝朝最想在哪一天过生辰呢?"

沈云西慢慢地睁开眼,她原本明亮的眼

里起了水雾,迷茫地看着面前卫邵那张与平常多了几分欲色的清俊面孔,手紧紧抓着如涟漪般轻晃的帐子,艰难低呜地说出了一个日子。

卫邵听了,心中便有了计较,他喉结滚动一下,捉住她的手,亲吻她汗湿的额角,又堵住她轻吟的唇,声音低低的说道: "朝朝,如今可明白了吗,我们的关系和别人是不一样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