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说说你,就这几天,你在旁边的竹林里挖了多少洞?」林觉无奈的说道。
「不会数数!」狐狸老实答道。
「还不会数数?你乾脆睡在洞里算了!」林觉不由加重了语气。
一只彩狸猫站在不远处,直盯着这方,身体僵硬,那神情像极了一个来找夥伴玩耍,却正好看见夥伴被家长收拾的小孩儿。
狐狸则不知,听了这话,反倒眼睛一亮,转头认真看他:
「?可以吗?」
「我还给你提供了一个新思路是吧?」林觉都要被它气笑了。
「嗯?」
狐狸想了想,这才回答:
「好玩!」
.—-你不是自认为自己是一只猫吗?哪有猫觉得挖洞好玩的?」
「狐狸!」
「这时候又是狐狸了?」
「你说的!我不是猫,是狐狸!」扶摇将他的话记得清楚,只是说完,
又一转头,看向旁边的彩狸,「你知道吗?你不是猫,是狐狸!」
彩狸一脸然的盯着它。
「以后少打点洞。」
「狐狸喜欢打洞!」
「你啊———·
「好玩!
7
「唉,打洞也行,但是不能在路边打,不能在别人的土里地里打,不能在坟包上面打,不能在家里打,打完必须洗乾净手!」
「知道!」
狐狸简短乾脆的回答,十分乖巧,但是又问:「是什麽意思?」
林觉只好慢慢和它解释。
一边解释,一边上手在它身上搓洗。
狐狸真像个小孩儿,精力无穷,可在关键时候又懂事听话,站着一动不动,任他随便搓洗。
哪怕被搓得头一点一点,它也不在意。水流到眼睛上就把眼睛闭上。搓洗的力道大了,推得它身形不稳,它就往旁边跨步,站稳后又站回来。
同时认真听着林觉说话。
若是寻常人看见这一幕,加上那自动飞起的水柱,怕也会觉得惊奇。
忙活许久,终于将它洗乾净。
林觉心满意足,回头一看,看见那彩狸猫还在旁边,便对它招手道「小花,过来。」
显然,这是师妹给它取的名字。
彩狸抬头呆滞望他。
「过来过来!」
彩狸见他招手,能感觉到他内心一片喜悦,全无恶意,加上与他也很熟悉,便不由自主的朝他走过,想看看是什麽事情,让他这麽开心。
「刷!」
一只手闪电般的伸了过来,抓住它的后脖颈。
「这天这麽热,你也不洗澡,一身猫味儿,我就做件好事,给你也洗一洗,不然天冷了就不好洗了!」
「哗啦—.」
一道水柱朝它射了过来。
「喵鸣!」
彩狸大惊,却已逃不掉了。
只听道人哈哈大笑,笑声震林梢。
彩狸这才知晓原来善恶和喜悦来自这里!
于是它一边抵抗着被揪了后脖颈就不想动的本能,一边蹬着腿,同时斜眼盯着地上的狐狸,想让它救救自己。
狐狸一脸懵懂,与它对视。
许久之后,一人一狐一猫才回道观。
除了猫儿,人和狐狸都很开心。
此时的清逸观也像那求如城中的养心观一样,越发像样了,甚至原先污了的墙都重新抹了一遍,配着阳光竹影,栽种于枯木石槽上的瓦松,颇为雅致。
二师兄和三师兄丶小师妹却已经又收拾好了东西,就放在走廊的屋檐下这次的行囊多了几件蓑衣斗笠,多了几卷草席,还有一些米面和装咸菜的罐子,此前七师兄的几个木偶占了板车的一半空间,如今卸下了,自然便可以携带更多的东西。
道观院中同样多了石桌石凳,都是小师妹新摸出来的,七师兄正在桌旁提笔写字。
林觉走去一看,也是一副楹联:
夜渚月明所思不远;
竹阴路曲妙造自然。
「师弟。」七师兄转头看他,「你说用这对联做这清逸观门口的楹联如何?」
「甚是合适,就是字差了些。』
「这是小事,等你们走了,我闲下来,就端个小板凳去官道旁边守着,
问谁去碧落县。若有去的,就请他替我给四师兄带信,报了位置,四师兄就可请他的乌鸦和鹰隼好友来送信,我到时候请他给我写一副就是。」
「挺好—.」
林觉点头思索着。
此地距离碧落县应该也有一两千里路了,飞鸟走起来许要短些。
要是再远,怕是飞鸟送信也难了。
林觉没有多说,见扶摇和彩狸已经躺在竹影间的光斑处,晒着身上的毛,他便也去煮饭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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