剂安心丸,让人有一种失而复得的错觉,可苏陌却莫名更难过了,他泣不成声道,“我……我会养好身体,我会健健康康,长命百岁……”
“我要你替我养。”
裴寻芳沉默了。
怀里的人哭得像只脆弱的小猫,为刚刚被杀的那个人
终于,他长吁一口气,用力将苏陌揉进怀里:“好。咱家替公子养。”
“裴寻芳。”苏陌仍在哭,哭着唤他名字,“你抱抱我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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很快,此事惊动了京军,贺知风带人趁机进入了不夜宫。
而裴寻芳则以追踪这群波斯巫商已久、怀疑其与朝廷命官暗中勾结为由,带走了被擒的几名波斯人。
昏暗潮湿的暗狱里,裴寻芳闭着眼,以手支额,坐在太师椅上。
“唐氏师徒三人怎样了?”裴寻芳问道。
“没有性命之忧。”影卫答道,“偷袭者并没有要杀人的意思,可匪夷所思的是,他们三人居然同时被放倒,唐迢和唐飞先不说,唐戟可是大庸顶尖的高手,究竟是谁干的?”
又有人来报:“掌印,湖水都被抽干了,波斯人尸身依然没有找到,莫非他没死?”
“不可能,掌印那一箭,定叫他五脏六腑都震碎了,绝无生还可能。”
“那就诡异了,尸身呢?”
忽的,负责审讯的影卫也一脸惊恐地冲过来:“掌、掌印!不好了!”
“何事?”
“那几个波斯人突、突然凭空消失了!”
“怎么可能!”众人惊异。
只有太师椅上的那位一点也不惊讶,他道:“不是消失了。”
众人齐齐看向他。
那双凤眸“啪”的一下睁开,带着如千年冰川般的寒寂与杀意,那神色比他指上的那枚凶神恶煞的墨玉臣韘还要可怕。
众人心一惊。
只听那罗刹说道:“不是消失,是波斯人的巫术。”
说罢,他寒气森森看过来:“公孙琢何在?”
影卫答道:“掌印之前说此人很可疑,我们的人也一直在盯着他。”
“不用盯了。”裴寻芳摸出块手帕子,一根一根擦拭着手指。
这双手修长,干净,指上戴着一枚臣韘,手背上没有疤痕。
他干脆利落道:“直接宰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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裴寻芳只身出了暗狱。
他脚步特别轻,此时刚过正午,白日照着长空,整个帝城春意盎然。
裴寻芳每走一步,脑中关于苏陌的那些记忆便又清晰了一分。初次见面时的苏陌,初次在他面前沐浴的苏陌,初次接吻时的苏陌,初次上床时的苏陌……那些记忆如浮云过境般,在裴寻芳脑中全过了一遍。
而心中,对于那个人的情感,因着隔了生死,因着失而复得,变得愈加浓郁。
不知不觉,裴寻芳又回到了不夜宫。
采薇以公子受惊昏迷为由支走了所有人。
裴寻芳神不知鬼不觉地到了苏陌的房间。
床上的人应该刚刚喝过药,所有汤药茶水都由采薇亲自把关,应当无碍。可他睡得还是不太安稳,眉心蹙着,嘴唇轻轻的动着,像在呓语。
他每次梦见不开心的事,都是这个模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