杨明经还未想出法子应对,一道声音响起,紧接着数不清的视线向他投来。
“这就是杨氏族长,也是我二伯,大家可都认识?”谢玉琰道,“二伯公正、廉明,这些年没少为永安坊奔走,若是父老乡亲抬爱,将来还会成为坊正副使。”
杨明经整个人一凛,立即收敛起脸上那愤怒、凶恶的神情。他不能在永安坊民众面前露出狰狞之态,一切都会功亏一篑。
杨明经抿了抿嘴唇,甚至向身边人露出笑容。
人群就像得了什么指令,在这一刻向两边散开,纷纷让出一条路,路的尽头就是站在那里的谢玉琰。
杨明经几乎能听到自己咬牙的声音,他却只能装作若无其事,一步步走到谢玉琰身边。
谢玉琰眼睛似是更加明亮,显然是因为有人可依仗。
“杨六娘子放心,我们必定会将消息传出去。”
人群中不知谁喊了一声。
“昨日我们也都瞧见了,那些掠卖人……着实可恶。”
民众们不敢得罪谢家,却可以随意提及掠卖人。
“对,让衙门将那些人抓起来,我们也都安心。”
谢玉琰点头:“其实原本我也有疑虑,毕竟此事波及了四叔、四婶,但……二伯让我放心,若四叔、四婶有错,衙署惩戒也是应当,他是族长,就要持守公正,若是连这都做不到,将来何以安一坊?”
“今日我之所以抛头露面,一来是答谢邻里昨日吊唁我夫君,二来也是因为昨日下午家门口有场争执,恐大家以为我杨氏族中不和,丢了杨氏和二伯的名声,如今澄清。”
本来说的十分流利的谢玉琰,到这里微微一顿,转头看向杨明经,好像在听杨明经吩咐。
杨明经耳边嗡鸣作响,脑袋一阵阵作痛。
这一刻格外的漫长,身边从安静到嘈杂,又到安静,好像只要他不开口,就永远不会结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