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4 章 RoyalBlue(1 / 2)

有烧 醇白 10529 字 3个月前

第4章

RoyalBlue:4.

前一秒还教育他直勾勾盯人不绅士,后一秒就堂而皇之问他是不是死了。

易慎垂眸,睥睨着锢在怀前的女孩,特不理解。

“那你想怎么着?”

面前的男人站起来至少有一米八七以上,就算站姿懒散,依旧能把她娇小的身子包起来有余。

沈爰都害怕了。

他的手掌圈握着沈爰的腕子,指缝溢出她嫩白的肉肉,完全不懂怜香惜玉。

沈爰被他捏疼了,眉心有些紧,视线落在易慎染血的袖子上,“你受伤了,需要处理的。”

“你是员工,肯定知道还有别的办法出去。”

“你带我出去,我包你医药,或者折现答谢,都可以的。”

小淑女抬头,向对方投递一个“请相信我”的诚恳眼神:“我有钱的。”

而易慎在听她说这些间隙,眼神已然更漠了些,对于这些少爷小姐习惯于用钱解决一切的行为见怪不怪。

只是她少了点仗着家里老子有钱而趾高气昂的傻×气质。

倒是真想送他钱。

易慎偏开眼,已经快把“懒得理你”写在脸上了,刚要开口,面前白花花的小矮子突然凑近。

沈爰单手捂在易慎嘴巴前面,没有碰到,示意他先别说话,耳朵听到门外不断接近的说话声和脚步声。

易慎单眼皮的凤眼很黑,眼尾勾起时精炯有神。

沈爰急得眼圈都红了,小碎步跺得地板轻响,憨态可掬的姿态莫名撬动了他管闲事儿的心,易慎唇线稍动,戏谑划过。

两人消失在休息间的下一秒,那些纨绔们开门冲了进来。

“人呢?”

“你不是说她在这里面?”

“我靠,别闹大了啊!”

……

持续了半天的白昼暴雨,直到傍晚这时候才有见小的架势,像打碎的水雾洋洋洒洒得没什么威力。

一轻一重赫然不同的脚步踩在会所后面这条巷子里,巷子年头太久一整条羊肠小路都没有照明的大灯,只有十几米一盏的破旧黄灯勉强给脏雨坑扮演水中月的角色。

像是走出了很远,沈爰完全跟不上身前男人的步速,像被抻胳膊飞着走。

“那个……”她细喘着,搭话:“他们是不是不会追来了?我看那门是单向锁。”

巷子里太黑,漆黑的环境让她害怕,但这人始终捏着自己胳膊,高大的身影像伞,让沈爰忐忑的心里逐渐安定。

又往前走了十几米,直到依稀能看到巷口大道光了,易慎停了下来,回头。

两人恰好站在一盏暖黄路灯下,泥泞的灯罩绕着飞虫。

她抬头,好像在他沉寂的眼里看见了水中月,黑中一抹光点,会吸人。

喉咙怎么有点干。

沈爰蹊然避开了他的注视,往身侧窄屋檐下躲了躲,嗓音在雨雾削弱下更软

了:“可以借用一下手机吗?我打给家里人。”

“到时候车来了,送你去医院,如果要钱也是有的。”她补充。

易慎暗灼的目光始终定在她脸上,对她开出的这些“条件”毫无兴趣,从兜里拿出手机甩给沈爰。

沈爰接过手机,面露喜色,还喋喋不休自证清白:“你放心,我不是那种假借打电话,盗取个人信息的诈骗团伙…”

说着拨通了司机叔叔的电话,想到什么,还不忘抬头问他:“这里的地址,你知道吗?”

“出语巷,25号,西侧小口。”易慎字正腔圆,多一个字都懒得吐。

沈爰微笑点头,正巧那边也接通了,听见司机叔叔的声音,一下子委屈起来,憋着哭腔说话都抖却还要装平静,说话条理清晰把事简单交代,叫他连忙来接自己。

易慎倚着脏土墙边,衣服里的疼痛逐渐蔓延而来,呼吸渐沉,耷拉着眼皮子盯着她。

沈爰挂断电话,手机还给他的时候,借着微弱的光,再次打量了下这人身上。

休闲会所里男员工统一粗糙的制服在他身上却显出贵气,扯坏的衣服沾着血,脸色青白,有种奇异的靡乱蛊惑。

危险,不容侵犯,散漫却疏离。

对女性有特别的吸引力。

这种人,跟她八竿子打不着边。

但是……

沈爰却有点挪不开,黏在他身上的视线。

自己这是怎么了。

“以后还是。”沈爰还是忍不住想开导这人,目光避开他手腕上的血,有点发怵,“不要打架,很危险的。”

“把嘴闭上。”

完全不领情。

“好的好的。”

算了,谁让他帮了自己。

不一会儿,一辆白色宾利稳稳停到巷口,是来接她的车。

沈爰终于松了口气。

往前踏出三五步后,她停住,望向还在原地的人,“你?不跟我走吗?”

易慎的脸被暗遮了大半,掀眸给她一眼,已然回答。

还想问他的名字,或者联系方式,总不能答谢无门,可是对方的态度似乎不会解答这些。

他根本没把她放在眼里。

细雨打在手臂上,沈爰并不是专横的人,只是稍微愣了下,随之点头。

然后往巷口处一步步稳着走去,哪怕淋着雨,也毫不乱掉步调。

司机看见她从巷子里出来,赶紧下车打伞,跑过去接人。

沈爰给他一记安抚又恬淡的笑容,小嫩手搭上司机叔叔的胳膊往车边走。

就在扶到车门框时,沈爰顿住了。

她回头,一眼往幽暗之处。

男人不羁的脸,高大的身体,还有那如点火般捏在她手臂上的大手,像藤蔓,缠住了沈爰此刻欲上车的腿。

因为沈爰无比清楚:他是活在另一个世界的人,遇见只是意外,这一走,就是永别。

下一

秒,脑子里什么东西崩断了。

逃离伞面的庇护,沈爰毫不犹豫地转身,任由脏水溅到鞋面,跑向还杵在昏暗中的男人。

易慎身上有股恣妄,比疏离还深,比放肆要野,只怕生人再近一步,就会被刺伤。

那抹白色再次接近时,他眯起了眼。

沈爰直白地侵入了野兽的防线,扯下衣服上装饰用的黑白纹BURBERRY丝巾,在冷刺的目光下,绕在易慎手腕上,盖住了那条还未干涸的血痕。

她的手指上,还残存着他的血迹。

心跳很快,也知道对方排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