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墨有些好奇这所谓的军情,到底是什么,可这并非是他好开口探究的,心中却有些沉重。
因为他只见瞿升的神情,越来越凝重。
“坐吧。”
瞿升请二人在坐下,亲自为他们倒上茶:
“这封信很重要,多谢义士不远千里,舍命传达,难怪会是李少侠的朋友。”
说罢,他又看向李墨,深深的吸了口气:
“走吧,离开青木城。”
李墨端着茶杯,忙问道:“青木城的战事,莫非很严重?”
瞿升有些出神的看着舆图,不再掩藏自己疲惫的神态:
“这些天,我以《论战》之术,推算了许多次战局,最开始胜算只有三成,直到李少侠你的出现,胜算才过了一半。”
“直到今天看见这封信。”
“是的,我早就知晓此战将会发生,前些日子我本打算让你和小侯爷一同离去,但那时我为了增添胜算,把话吞进了肚子里。”
“我实在不愿看见,弟兄们与王爷一草一木,从无到有的青木城,付之一炬”
“”
李墨一时沉默。
为何瞿升提前就会知晓?
天外神玉。
他不傻,他只是没经历过战争。
“那统领您呢?若是没有胜算”
“瓦罐不离井上破,将军难免阵前亡。”
瞿升将两人的茶水倒满:
“其实在许多年前,随王爷一同斩杀那头孽鳄时,我本就该死了。”
“你们不同,两位皆是潜龙天骄,少年英雄,未来还有宽广的天地等着你们。”
“走吧,再晚便走不了了。”
瞿升疲惫的向两人拱手。
帐中再度沉寂,窗外的风声格外刺耳。
这时,黄东来又道:
“这封信乃是一个斥候弥留之时,交给我的,他应当隶属青木大营。”
一节竹牌放在了桌上。
“李少侠,你要找的人也在这里,此地没有你该牵挂的事了。”
出了中军大帐。
黄东来小声问道:“李兄,你没事吧。”
“我走吧,咱们去给卢益领抚恤金。”
李墨摇摇头,眼神定定。
他只想过在战场上,建功立业,神威盖世。
可这个军牌摆在眼前,却又那么刺眼。
对啊,瓦罐不离井上破,将军难免阵前亡。
战争会流血,会死人不是很正常吗?
他与这个叫卢益的军士素未谋面,能帮其将抚恤金送回家,便算全了功德吧?
但如果。
这场战争,本就是因他而起呢?
十来分钟后。
两人到了军需处,这同样是个帐篷。
军需官见了收了军牌,便排出一个个的铜子。
“李少侠,就这么多了。”
“只有这些?”
“朝廷当中确实有过规定,阵亡抚恤十二两白银,可咱们这儿天高皇帝远,军饷还是王爷贴了家私发的”
三四十个铜子,一枚枚都被磨的光洁发亮。
正倒映出少年那张刷白的脸。
ps:小扑街改的头皮发麻,晚了抱歉抱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