偌大的房间里,只有血滴滴答答落在地上的声音。
生命力在鲜血流逝中一起被带走了,但乌丸和光的精神却是兴奋的。
心脏在剧烈跳动,叫嚣着活着的存在。
如果不是场合不太合适,乌丸和光甚至想哼一首小曲。
不过想想还是算了,葬礼上这么做比较好。
乌丸和光看向那一位,思考着什么时候举办葬礼最好。
等那一天,他一定会好好操办。倒也不是出于尊重或者缅怀而举办葬礼,纯粹是想告知天下这家伙终于死了。
对方大概还沉浸在愤怒中,可能是被他气得说不出话来了。
乌丸和光打破房间里的沉默:“没有事我就走了。”
那一位并没有就这么让他离开:“今天发生的事和你有关系吗?”
乌丸和光平静地回答:“没有。”
那一位显然没有相信,那双苍老多疑的眼睛紧紧地盯着乌丸和光,说:“七个研究人员五死二伤,爆炸发生在你进去的时候,你却说和你没有关系。”
“确实没有关系。”乌丸和光像是刚想起来一样,从口袋里把那枚芯片拿了出来,“喏,他送给你的礼物。”
他环视周围一圈,这里当然不可能有桌子什么的让他把芯片好好放下,他不意外,松开手,芯片从他指尖滑落,掉在了地上的鲜血里。
“也可能不是礼物,不过与我无关。”乌丸和光看都没看一眼芯片,“今天的事不是我做的,你自己去查吧。我没有受伤,但是我的人受伤了,我也很恼火,希望你对你的研究室能上点心,你真的不担心下次炸到你头上来吗?”
乌丸和光的话再一次踩在了那一位的痛点上,在乌丸和光看不见的地方,他的手已经悬在了代表惩罚的按钮上,却迟迟没有落下。
他对乌丸和光的身体可能比乌丸和光本人还要了解,因此他能想到如果自己真的按下按钮的话,乌丸和光很可能会承受不住。
最坏的情况是死,最好的情况乌丸和光也会昏迷上很长一段时间,而且可能会留下后遗
症。
乌丸莲耶的呼吸越来越急促,心率因为愤怒变得异常,心脏都开始因此绞痛。
警报声开始作响,乌丸莲耶从怒火中找回一点理智,反复告诉自己乌丸和光的身体很重要。
他深呼吸一口气,准备结束今天的见面。
他透过电子屏幕看着乌丸和光,又作了一个深呼吸,把和蔼的外壳披上,语重心长地说:“我是你的父亲,组织迟早会是你的,你也长点心。”
乌丸和光完全没有掩盖眼中的诧异和奇怪,他嗤笑一声,感觉今天的话题也就到这里了,于是转身朝门口走去。
全封闭的门在乌丸莲耶的控制下打开,乌丸和光迈出步子,中间顿了一下,留下一句嘲讽:“父亲?这话说出口,你不觉得可笑吗?”
不过是实验室出来的工具,两个人都心知肚明的事,乌丸莲耶还要扯上亲情的牌坊,荒谬。
组织迟早是我的?究竟是我的,还是我的身体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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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开的枪?”琴酒居高临下地看着躺在床上的乌丸和光,脸色难看。
虽然说是琴酒送的乌丸和光去见那一位,但乌丸和光进去前把琴酒赶走了,所以琴酒得知乌丸和光受伤时,已经是第二天了。
“如果不是我过来给你送药,你是不是根本不会告诉我?”琴酒冷笑一声,把口袋里的药掏出来扔在乌丸和光身上。
乌丸和光警告地看了他一眼:“别对我发脾气,你还是十几岁的孩子?如果我不想让你知道,有的是办法。”
琴酒抿了抿唇,知道是这么个道理,但心里还是燃烧着无名火。
大部分是对那一位,部分是对乌丸和光。
他脑袋转得快,很快反应过来那一位是不会对乌丸和光开枪的,也就是说,是乌丸和光自己做的。
因此他会生气,但又说不清自己为什么会生气。
乌丸和光脸色还是苍白的,他指挥着:“阿阵,给我倒一杯热水。”
琴酒一声不吭地倒了水过来,盯着乌丸和光把药吃完。
乌丸和光吃完药,看着琴酒像跟柱子一样站在那,脸色阴沉,黑压压
的像块乌云,有些无奈,招招手示意他过来:“坐过来吧,别总是沉着脸——”
琴酒走过去坐在了床边,乌丸和光伸出两只手捏了捏他的脸:“——会变老的!”
琴酒面无表情地和他对视。
[幼稚。]